搬走這句話。
“我記得我走的時候只是說我走了,”凱墨隴蹺著二郎腿,手指愜意地敲著沙發扶手,“而且本月租金我也是按時刷到你賬上的。”
“就是,你怎麼不自己去查查賬?”歐哲倫從冰箱裡拿了罐可樂,走過來掰開就喝,“而且小爺我還沒畢業呢,你怎麼就會以為我不回來了?”
沈徹都聽傻眼了,如果賀蘭霸的理解能力有問題,難道他的理解能力也有問題?那個時候這兩人一前一後拍拍屁股走人的瀟灑樣,要說不是撒喲那拉鬼都不信。歐哲倫現在居然以還沒畢業當理由,那個成天跑通告課都不上,不跑通告也顧不上上課,立志肄業的歐石開到哪兒去了喂?
那兩人一唱一和,賀蘭霸全程的表情都遮掩在黑框眼鏡的高光反射下:“都說完了?”
凱墨隴遺憾地搖搖頭,靠在沙發背上:“這次你做得真是太過了,小蘭。”
哐啷——砰——
那一秒,沈徹被飛揚起的玫瑰和水滴迷了眼。塵埃落定後,沙發上幾個人都愣住了,歐哲倫手裡的可樂一直流到凱墨隴的褲管上,四雙眼睛呆呆地看著被賀蘭霸掀翻在地的茶几,和一地破碎的玻璃渣和玫瑰花瓣。
“凱墨隴歐哲倫,老虎不發威你們是不是覺得我是hello kitty?”背心沙灘褲宅男站在翻轉的茶几上,“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打的什麼鬼主意?在淮港拍戲結果遇上臺風拍攝要無限期推遲,你們兩個混賬無處可去了又屁顛屁顛給老子跑回來了是吧?!老子當年怎麼就不曉得跟你們籤合同呢?我賀蘭霸以一顆君子的心待你們,看看你們兩個混賬東西還給我的是什麼?!可樂給我放下,那是我讓沈二買的!”
歐哲倫嚇得一縮手,趕緊把可樂罐放在茶几……背面。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沈徹瞥向沙發上的無恥二人組,眼中流露出森森的鄙視。不過這也是沈徹頭一次見賀蘭老師發威,他看了一眼身邊的秦修,居然連秦修都被震得一臉木然。不過秦美人呆呆傻傻的樣子倒是比撲克牌臉可愛多了。
賀蘭霸發威發夠了,一屁股在沙發上,撿起掉在地上的煙,啜了幾口:“你們自己說吧,這事要怎麼解決?”他看了一眼秦修,“人家新房客也在這裡,這屋子統共就四間房,誰搬走?”
歐哲倫整個人都蔫了,嘟囔著:“我不能搬啊,我這不還要畢業嗎?”
賀蘭霸把菸頭扔過去:“你丫現在知道要畢業了?我跟你說過不曉得多少次,就算你看不起那本畢業證,你們公司還稀罕得很呢!”
凱墨隴見賀蘭霸又把眼光投注到他身上,氣定神閒地聳聳肩:“我就要在表演系開課了,不好走。”
沈徹一看這架勢是要讓秦修知難而退呀!果然就聽見賀蘭霸咳嗽一聲:“那秦師弟,你是不是決定了要留下來?”
秦修回他一眼,一臉傲氣:“打死也不走。”
沈徹近距離看到秦修那盛氣凌人的一眼,隱藏在冰山面目後孩子氣的任性一下子就戳中了心窩。沈徹瞬覺無力,他今天是怎麼了,不斷被美色蠱惑。可是現在情勢很明顯,歐哲倫和凱墨隴肯定是站在一條線的,賀蘭霸的性格他太瞭解,嘴上說得硬,但到底是豆腐渣做的心,和凱墨隴歐哲倫共處的時間往少了說也有兩年,他不可能真的絕情地趕人。秦修呢,也不知道是真的急需租房還是心高氣傲不服輸,沈徹心想,或者這裡頭也有他的因素,吃了這麼多苦頭到頭還一無所獲,以秦修的個性怎麼可能甘心?
“臥槽!這樣談得攏個p啊!”賀蘭霸又毛了,“都他媽去睡馬路算了!”
“切,校花明明就可以不住這裡嘛,他不是今天剛來?”歐哲倫果然對秦修開刀了。
校花的目光裡已經有了殺氣。
沒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