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上孩兒。”
崔灝寬慰:“你也不必妄自菲薄。顧凌洲素來器重寒門弟子,若連你都看不上,他還能看得上誰,除非他是短時間內不打算再收親傳弟子了,那也是沒辦法的事。”
“江左顧氏最重傳承,除了文庫,武庫裡那些兵書兵法也是集天下之大成,若能學得一二,可是勝讀十年書。可惜顧氏先祖有規定,這些兵書兵法只能本族弟子學習,絕不能外傳,否則便是欺師滅祖。”
蘇文卿笑著點頭。
“孩兒知道。”
“時辰不早,孩兒扶義父去裡面休息吧。”
東跨院,小書閣,一燈如豆,籠著少年郎清瘦身影。
衛瑾瑜擱下手裡工具,望著孟祥送來的燕窩湯,問:“為何與我送此物?”
孟祥笑著道:“是世子吩咐的,世子擔心二公子夜裡看書太辛苦,特意吩咐人去現買的。”
衛瑾瑜看著那碗濃白湯羹,默了默,道:“今日是頭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告訴你們世子,不必再破費。我也不會再喝的。”
說完,讓孟祥把湯放下,就繼續低頭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對方態度冷淡,出乎孟祥意料。
孟祥不是很理解,就算鬧了再大的矛盾,一方已經主動示好,另一方怎麼也該消消氣才對,怎麼瞧著這二公子絲毫沒有消氣的意思。
孟祥只能把原話告知謝琅。
本以為以謝琅的性子,定會讓他繼續送,不料謝琅卻道:“他既如此說,聽他的便是。”
孟祥不掩驚訝。
“那剩下的湯……”
“端來(),本世子喝。≈ap;rdo;
≈ap;ldo;是。≈ap;rdo;
孟祥頂著一腦門官司退下了。
李崖見夜色郎朗?()_[()]?『來[]≈ap;看最新章節≈ap;完整章節』(),時辰已經挺晚,他們世子仍坐在階上,沒有睡覺的意思,也只能跟著在後面杵著。
李崖這才發現,世子所在角度,恰好可以望見東跨院的燈火。
只要裡面主人不睡,廊下的燈火會一直亮著。
李崖都有些被自家世子痴情感動,也顧不得規矩,直言道:“世子既如此放不下衛二公子,何不直接過去把話說開。”
這可委實不像世子的作風。
謝琅沉默望著那燈火所在方向,自己也在想,他究竟是何時,竟已對他動心至此。
起初他是抱著玩火自焚,逢場作戲的心態,可那點戲,演著演著,竟就演到了心裡,變成一塊心肉,再也割不掉。
到底是何時開始的。
也許是那些廝磨糾纏在一起的夜晚,肩上一排排血淋淋的牙印,既讓他痛,也讓他興奮。也許是延慶府雨夜,他渾身滾燙,被他抱在懷裡,雙手不自覺環住他的腰,一直到早上都不肯鬆開,又或許更早,他被他捉弄狠了,伏在他肩上,一邊咬他,一邊滾出淚,甚至是剛成婚不久,他孤零零一個人,坐在帳中給自己膝上抹藥油。
他見過他在人前不會露出的狼狽模樣,也見過他不會在人前露出的放肆放縱模樣。
他實在太喜歡將他擁入懷裡的感覺了。
他以前從未害怕失去過什麼東西,可那一日,冒著暴雨,策馬立在督查院外,看著時間一分分流逝,那扇大門依舊緊閉不開,他第一次意識到,他真的會失去這個人。從此,他們真的可能如他所說的那樣,成為陌路,老死不相往來。
他定然是能做到的。
可他是絕對做不到的。
謝琅甚至有些後悔,上回他給他寫信,他就應該對他百依百順,哪怕只是當個工具人,眼下至少還能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