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什麼便是。”
衛瑾瑜恭敬道:“多謝御史。”
到了閣中,只有顧凌洲端坐上首。
衛瑾瑜展袍跪下,伏地行大禮:“學生見過閣老。”
“為何要考督查院?”
良久,上方傳來一問。
衛瑾瑜道:“一則,督查院考試,並不限出身,學生符合報考條件。”
“二則,督查院糾劾百司,掌朝中風紀,閣老又以清正著稱,朝中有言,六部渾濁如泥,獨督查院濯濯如清流,不僅學生,凡是有志學子,只要有機會,無人不想考督查院。”
上方驟然傳來一聲冷哼。
“寫策論那一套,在本輔這裡不管用。”
“督查院亦非任何人博名聲的地方,六部渾濁如泥,獨督查院濯濯如清流……本輔且問你,如果督查院同六部,同其他地方一般無二亦渾濁如泥,你當如何?”
衛瑾瑜沉默。
顧凌洲視線凌厲壓下,問:“怎麼?答不出來了?”
衛瑾瑜搖頭,道:“學生只是覺得,清與濁之分,未必像黑與白一般。立身清正,即便在汙泥中行走,衣袂自清,立身不正,即便置身清溪,亦髒汙不堪。六部渾濁如泥,亦有殉道君子,聖人常言,水至清則無魚,閣老掌督查院這麼多年,嘔心瀝血,於汙淖中保督查院清正之名,拳拳愛民之心,不應簡單草率以清濁斷,而應以民心,以聖心,以史冊,以後世,以千秋斷。”
“這也是漂亮話。”
顧凌洲面不改色問:“如果民心、聖心、史冊、後世、千秋,都給不了公論公斷呢?()”
少年緩緩抬眸,平靜道:≈ap;ldo;那就想辦法讓他們知道。?()?『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如何讓他們知道?”
“以律法,以公理,以血,以命,以道。除此外,還需一把趁手好刀。”
顧凌洲凝望著少年眸底無聲燃燒的幽火,好一會兒,問:“刀在何處?”
衛瑾瑜道:“學生知道,閣老近來在為揚州織造一案發愁,只要閣老需要,學生便可做這把刀,替閣老掃清揚州汙淖。”
等衛瑾瑜退下,楊清進來,見顧凌洲沉默立在案邊,心事重重的模樣,近前奉上盞熱茶,問:“師父可擇定人選了?”
顧凌洲道:“年紀不大,口氣不小,且伶牙俐齒,桀驁難馴,教人看不透。”
“我且問你,六部渾濁如泥,獨督查院濯濯如清流,你聽過這句話麼?”
楊清忍不住笑著搖頭:“這話倒是有意思,聽著像拍馬屁,師父是從哪裡聽說的?”
“一個很聰明,還會與人耍心眼的小鬼,本輔險些被他繞進去。”
楊清還是第一次聽素來剛正嚴厲的恩師以如此語氣評價一個學生,一時辨不清恩師是何態度,思索著問:“師父是不打算選這孩子了?”
“不。”
顧凌洲忽然轉過身,目光沉然,似下定了某種決心:“這個小鬼,本輔要定了。”
“你親自去一趟吏部,讓吏部將他職位定入督查院吧。”
楊清雖已猜到幾分,但仍意外。
遲疑問:“他畢竟是衛氏嫡孫,師父當真不考慮衛氏那邊的因素麼。”
“督查院選人,不問出身,也輪不到旁人置喙。”
“你直接拿著本輔的手諭過去。”
楊清便知師父是真的主意已定,不由想,此番結果一公佈,怕要震驚各方。
顧凌洲接著吩咐:“至於另外兩個名額,便按照考試名次來吧,一個給蘇文卿,一個給那名叫許劭的寒門學子。”
楊清道:“那弟子便先讓吏部留額了,按照規定,新科狀元金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