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正常讀書上學,一點事沒有,主子若是憋出點什麼問題,可就太得不償失了,侯爺和大公子那頭他也沒法交代。
主僕二人出了殿前司,意外看到崔灝身邊的親兵李梧一身勁裝,牽著馬等著外面,正往司裡張望。
“世子。”
見謝琅出來,李梧一喜,立刻上前行禮。
謝琅問:“怎麼,有事?”
李梧眼睛驟然一紅:“世子,二爺病了。”
謝琅臉色一變:“什麼時候的事?可找大夫看過了?”
李梧道:“有好些天了,二爺一直讓瞞著,不許打攪世子。大夫看過了,只說是急怒攻心,要安心靜養,可屬下看二爺那樣子,實在心酸,便揹著二爺,偷偷過來了……”
“你糊塗!”
謝琅立刻讓雍臨去牽馬,待翻身上馬,厲聲斥道:“這麼大的事,你為何不早來告知我。虧你還是二叔身邊人!”
李梧情知理虧,不敢反駁,忙也上馬跟了上去。
到了行轅,崔灝果然只著一件單衫,躺在榻上,額上墊著一塊毛巾,蘇文卿正跪坐在一邊,給他喂藥。
叔侄兩個已經大半個月沒有見面,沒有說話,謝琅進了屋裡,看著一臉病容躺在那兒的崔灝,心下甚不是滋味,好一會兒,方走過去,喚了聲“二叔”。
崔灝僵了下,轉眼一看,問:“你怎麼過來了?”
又斥責隨後進來的李梧:“誰讓你多嘴多
事!”
李梧低頭不吭聲,謝琅直接在榻前跪了,自蘇文卿手裡接過藥,道:“二叔也別罵他了,這事兒都怪侄兒,侄兒在這給二叔賠罪了。”
崔灝心裡何嘗不悔。
回來後,想想那日自己在包廂裡所言所行,的確有些太過激烈不留情面,重重煎熬之下,才支撐不住病倒了。
聽著這話,眼睛一酸,道:“是二叔不對,沒體諒你的難處,快起來,別跪著了,膝上的傷可好了?”
謝琅點頭。
“早好了。”
看著叔侄二人重歸於好,李梧和蒼伯等人都露出欣慰的笑,李梧甚至悄悄抹了把淚,蘇文卿笑道:“我和蒼伯一道去做幾個簡便的菜,待會兒世子就直接在行轅用膳吧。”
說完就領著蒼伯退下了。
謝琅喂著崔灝喝完藥,崔灝拿了毛巾,靠著軟枕坐起來,嘆道:“看到你呀,二叔這病就算好了一半了。”
謝琅道:“是侄兒不孝。”
“這種話就別說了,二叔也有錯,二叔心裡就是再不高興,也不該當著那麼多人面那般訓斥你。再者,你在京中當差,也有你自己的苦衷和難處。”
“二叔不該逼你那麼緊。”
“還有一件事,二叔正想找機會同你說,這一兩個月內,二叔怕是無法離京了。”
謝琅一愣,問怎麼回事。
崔灝嘆道:“昨日戶部的人來說,去歲那批棉衣的賬目,可能有些問題,有幾處,他們需要好好核查一番。但應當也不是什麼大問題,只是如今國庫空虛,戶部一個銅板恨不得掰成七八瓣花,謹慎一些,也在情理之中。”
謝琅皺眉。
上一世,他記得這時候二叔該押著那批軍糧北上了,並未滯留上京這麼久。
謝琅於是問:“戶部撥的那批軍糧,可下來了?”
崔灝點頭:“文書已經交接完畢,就等出倉了。只是我一時半刻無法離京,實在不行,只能讓人父親另派人過來了。全權交給下面人押送,我不放心。”
“當然,派人也不是說派就能派的,一來一往要耽擱至少月餘,若戶部能儘快理清賬目,是最好的。”
謝琅沉眉思索著,這一世與上一世的偏差,到底從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