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掐住眉心,對十九道,“你先回去吧,我今晚……今晚還有些事情要處理。”
十九愣了一下,心中更確定閻溫這是遇見了什麼事,下車之間,湊到閻溫身邊,親了親他的側臉,軟軟說了句“大人別太幸苦,”就下了馬車,乖乖回鳳棲宮了。
閻溫哪都沒去,在馬車裡面愣了很久,最後扶著車轅下車,不許內侍跟著。
一個人走在因為他長時間居住鳳棲宮,因無人行走,沒有點亮宮燈的黑漆漆小路上,路上太黑了,閻溫整個人被吞沒進去,連影子都映照不出,一如他此刻不見半點光亮的內心。
十九等到很晚也沒等到閻溫回來,困得實在受不了便睡著了,半夜醒來的時候,她摸被窩空空的,下意識朝著桌案的方向看去,卻沒有看到閻溫在。
鳳床上只有自己,守夜的宮女垂頭低首,眼睫下垂看那樣子已經是睡著了。
十九卻大半夜的坐起來,對著空蕩蕩的屋子,第一次察覺了事態的嚴重性。
閻溫就算是無數次威脅要回內院,就算無數次對她撒火,和她賭氣鬧彆扭,卻並沒有真的回去過。
忙起來她睡著他才剛上踏,她醒時卻已經不見人影,這十九都已經習慣。
可是十九也有另一個習慣,那就是半夜的時候都會醒一次,醒這一次大概是心之所向,她都要看著閻溫,有時候看他睡在自己的身邊,有時候看他還在挑燈在燈下寫寫畫畫,但只要看著他在自己身邊,無論他在幹什麼,十九就能安心的繼續閉眼睡覺。
可是今夜,這是她與閻溫相好之後,第一次獨守空房。
十九想起閻溫說,他今晚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勉強壓下心中胡思亂想,這個時辰也不好折騰人去打聽,十九總是給閻溫足夠的耐心和信任,索性躺在鳳床上,等著閻溫,或許他一會兒就回來了。
可她一直睜眼到天亮,等到日上三竿,也沒見閻溫的蹤影。
閻溫回到了內院,回到自己的屋子,這裡閻溫住得非常久,按理這裡對於他來說每一處都應該無比熟悉,可是閻溫回到房間點上蠟燭,端著燭臺四外看的時候,卻覺得無比的陌生。
他不許內侍進屋伺候,洗漱好之後便和衣上榻,屋子裡雖然及時點了炭盆,但是床上的被子沒有一丁點的溫度,被窩裡面也沒有纏著他抱著他的小東西。
他有種失重感,像是自己正在下墜,底下是萬丈深淵,他伸出手,卻抓不住任何能夠著力的東西,耳邊獵獵寒風,吹透他的身體。
閻溫將眼睛閉上,可他根本就睡不著,他閉上眼睛全都是小傀儡看著另一個人眼中燦若繁星的畫面。
原來她不只會那樣看著自己,她也會那樣看著別人。
她太年輕了,年輕總是充滿各種各樣的變數,會帶給他各種新鮮,會義無反顧接近他,但是她也會將對自己的一切好,再給另一個人。
就像她今天看著別人,根本看不到自己一樣。
一夜瞪眼到天亮,第二天一整天閻溫都沒有去鳳棲宮,到了晚上派人去傳話,告訴小傀儡他去晉江閣中辦事,夜裡不回宮中,然後夜裡的時候又順著那條漆黑的小路,回到內院獨自待著。
十九感覺到不對,所有的地方都不對,可她找不到事情的根結,打聽不到外面發生的事情,只能每天等著閻溫派人來傳話。
一連半月,閻溫夜夜“外宿”,十九想要去找他,可是她根本不知晉江閣在何處,這皇城之中沒人知道晉江閣在何處,就連青山也搖頭嘆氣。
十九心越來越慌,她發現閻溫只要不來她身邊,她根本就找不到他的蹤跡。
她因為閻溫答應跟她好,而安定下來的心,現在又懸了起來。
不知道閻溫是怎麼回事,十九就一直猜不透閻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