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
“小非,你又錯了。
撫琴開始肯定希望有知音人,但到最後其實自己就是知音人,不用刻意撫給別人聽的,而是撫給自己聽的。
由旋律節奏再到領會曲中的意境,最後心裡有境,撫琴就不是手在撫而是心在撫了。
有知音人當然好了,沒有知音人,自己就是,這青龍山一草一木也是。
藝術的東西大部分都是超現實的,就好像你學的道,看不見摸不著,全憑自己領悟,也不需要別人認可。
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白雲霞的話也是帶著禪機。
母子見面不說家常一見面就雲裡霧裡的說不著邊的玄乎話,讓人聽了不明白。
但他們兩人又都相互明白,畢竟母子連心,有什麼事都是心知肚明的。
“我自小學道,不過與媽媽所說的又略有不同,天道自然與我何干,在現實的生活中我只需領悟人道就可以了。
人之道損不足以奉有餘,這就是人道的根本。
天道為公,人道為私,任何社會都一樣。
只有讓自己先有餘才能讓更多人來奉送於你,也才能攀上高峰。
既然做人那就要遵循人道,享受做人的快樂。
媽媽你老了,想你年輕的時候不也是追名逐利嗎?
現在媽媽教訓我是不是有點早了幾十年。”李非也是一點也不給白雲霞面子,聽起來言語之中一點孝意都沒有。
“小非,媽媽確實身教有愧,言傳更說不過你了。”白雲霞臉上一紅,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自己當年也在現實中追名逐利又有什麼資格對李非說三道四呢!
所以身為母親也是有些自形慚愧。
“媽媽的心不靜了,媽媽怎麼不問我來這裡做什麼的,今天也不是周未。”李非緩解一下,心裡也矛盾。
事實上在他內深處從來也看不起他名義上的父親,也看不起他實際的父親,更看不起他的母親。
但他卻又離不開三人,名義的父親為他提供虛幻的高幹子弟身份,實際的父親教會他混跡社會的本事。
而他的母親卻連身份都不恥於整個社會,他既感到一種恥辱,但又不得不感謝帶給他恥辱的母親。
因為他自小享受得到的一切都是眼前這個不道德的女人為他創造的。
所以他恨三人,恨他的母親白雲霞。
可現在面對白雲霞,他又恨不起來,這種恨轉化成同情與憐憫,一種對白雲霞的可憐之心。
而白雲霞也確實是一個可憐的女人。
風光的背後隱藏著無盡的無奈與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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