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舟,他的眼睛紅腫的厲害,好像是一隻受了驚的兔子,我把手裡的麻衣遞給了他,他看看我身上穿的麻衣,有看看我遞給他的麻衣,他哭的聲音陡然高了一個度。
“你輕聲些,我師父可能還在休息。”
回應我的是緊閉房門中的一聲嘆息,就跟昨晚在我門口那聲一樣,濃重的化不開。
我知道師父醒了之後把麻衣塞到了白清舟的懷裡,有點頭重腳輕的走到師父房門口,抬手敲了敲師父的房門。
“進來吧。”
我聽見師父說話之後就推門走了進去,“師父你這麼早就起來了啊?”
“嗯,若若,你這……”
“師父,我爸爸媽媽去世了,我今天想給他們立個衣冠冢。”
“好,唉,世事無常啊。若若,有些事情就是因果,別太執著了。”
“我知道了,師父,那我先走了。”
“去吧。”
我這次沒有立刻出去,而是跪在地上給師父磕了三個頭,起來之後我看見的就是師父渾濁的雙眼中蓄滿了淚水。
沒再多做停留就直接離開了,我出來的時候白清舟已經換好了麻衣。
“走吧,清舟。”
去小倉房中拿出來鐵鍬就往林子裡走去,白清舟一言不發的跟在我的身後,他已經沒有了最開始的那種崩潰,剩下的只有麻木,就像是一個提線木偶,我說什麼他就做什麼。
走到一個風水都不錯的地方,我仔細的感受了一下,這裡的風柔和不剛硬,我便開始挖土,白清舟也跟著我一起挖。
挖好了之後我先是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頭就帶著白清舟回去了。
因為昨天什麼都沒做,加上今天挖墳坑花了太多的時間,下葬的時間是來不及了,我只能等明天早上再去下葬。
回來簡單的弄了些吃的,也給師父送了一些,之後我就開始折起來金元寶。
“姐,這得折多少啊?”白清舟邊折著邊跟我說著。
“多折一些吧,他們剛下去都需要打點,也給奶奶帶出來一些,咱們回村子給奶奶上墳也不大可能了,就一起燒了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