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子整理得乾乾淨淨,一共有五六間屋子,絕大多數都落了鎖,只有兩間是常住的,院子中間還栽了兩棵松樹,一個用竹竿搭出來的架子鬱鬱蔥蔥,上面還掛著一條玉色的大絲瓜。
院子裡也很涼快,哪怕三伏天的中午也感覺不到多少暑氣,風一吹,甚至還有點涼意。
宋輕予還挺喜歡這個院子的,就是覺得面積稍微有點小,周圍也有點嘈雜。
「那咱們去看看另兩個地方吧,不過那兩個宅子面積都不小,雖然平方米的單價比這邊還便宜點,但是總價算下來,怕是要到六七十萬去了。」小年輕事先給兩個人打預防針。
「大點不怕,關鍵是要清淨。」宋輕予說。
「清淨那是真清淨,這邊說是兩套四合院,其實原來是個王公貴族的宅子,後來才被拆分成兩家。」年輕人說。
老京城最不缺的就是王公貴族,這裡的第一任主人是個貝勒,所以府邸夠不上王府的級別,面積也有限,後來旁邊的附屬院落也全沒了,最後一共也就剩下400來平的主宅,那個貝勒的後人還因為鬧分家,直接把這座府邸一分為二,在中間築了高牆不再來往,才成了現在這幅模樣。
宅邸的大門還保留著昔日的模樣:正門三間,大門兩邊原本應該蹲著一對石獅,對面還有照壁,可惜現在早就蕩然無存,只留兩個殘破的底座。
門臉原本應該是朱漆做底,飾以五彩祥紋點綴,不過現在早剝落得差不多了,只留下殘舊泛白的朽木,原本鑲著金色門釘的朱漆大門也早就殘破得不成樣子,開都不好開了。
不過她們本來也不是從正門進去,中介帶著兩人繞到後門,跟那個鏽跡斑斑的鐵鎖奮鬥了一會,才終於成功把兩個人領了進去。
他順手又指了指不遠處另一個同樣殘舊的大門:「那就是這座貝勒府另一邊的後門,兩個宅子中間牆砌得挺厚,倒也沒什麼影響。」
後門邊還立著一對殘破的臥獅抱鼓門墩,顯然已經風化得不像樣子,只留下一點大概的輪廓。
這原來是個三進的四合院,被拆分以後又各自向外擴建了一截,兩邊面積結構都差不離,只是因為分得太粗暴,總感覺有點怪。
穿過第一進灰舊破敗的垂花門,正對著五間硬山頂的正房,形制大體完好,但也看得出來已經很久沒住過人了。
東西廂房的大體格局還在,院子中間還有幾棵玉蘭海棠,映景成趣,十分可觀。
這兩處宅子應該都沒經歷過什麼太大的風波,就連住人的時候都不多,裡面的建築儲存得還相當完好,亭臺樓閣,花園水池,雖然因為常年缺少維護,看上去已經很破舊了,卻依然依稀還留著舊時的奢貴風貌。
宋輕予真是一眼就喜歡上了這個地方。
最關鍵的是,這附近還有不少名勝古蹟,王府舊宅,就算拆,也不太可能拆到這邊來。
雖然在大多數地方,拆遷戶都是一個叫人羨慕的名詞,但是在京城,顯然完全不是這樣。
宋輕予依稀記得自己當時還跟著同事在這附近轉過,雖然不記得見沒見過這套宅子,但到現在,她依然對那一片神秘的高牆深院印象很深。
而且更關鍵的是,這兩套院子報價並不算高,才2600一個平米,中介說兩套合在一起的面積一共是480平,就算加上一些稅費,總價也才130萬不到,實在是超值透了頂。
「就這裡了?你覺得怎麼樣?」畢竟是出錢的金主,宋輕予還是非常尊重姜霍意見的。
姜霍對這些完全不在意,聳了聳肩,說是一切聽宋輕予的。
那小年輕原本也沒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