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不是鄭庭的,還能是誰的。
鄭庭的話一出口,頓時猶如晴天霹靂,那雷霆劈進了在場所有人的心中,個個被劈的外焦裡嫩。
新科狀元剛剛說什麼了?
他說他不接聖旨?他要抗旨?
眾人簡直不敢置信。
傳旨公公道:「新科狀元,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知道。請恕鄭庭不能接這聖旨。」鄭庭擲地有聲,聲音依舊無比肯定。
榮華富貴雖好。
滔天權勢讓人迷心。
這些都是男人最想要得到的。
鄭庭依然如是。
但人有可為,有不可為。
嬌小姐對他情深似海,把最好的青春韶華給了他,如今都熬成了老姑娘,成了十里八村的笑柄。她在他最困難的時候如一道光照亮了他的人生,讓他有了前進的動力。沒有她,也就沒有他的今天。那樣好的姑娘,本可以選擇更好的生活,卻因為他背負了那麼多,他豈可辜負。
再者許夫子和師娘也待他極好,許夫子對他諄諄教導,在學業上給了他無與倫比的幫助。師娘像是母親般照顧他日常起居,給予他溫暖。
他怎麼可以為了所謂權勢和榮華富貴就肆意傷害他們。
大男兒頂天立地,做事要對的起自己的良心。死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哪怕是抗旨,哪怕是殺頭的大罪,鄭庭也無所畏懼。
因為有些人,有些事,不能被辜負。不然他也白讀了那麼多年的書了。
管家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大人,不可啊。」打死他也不敢相信大人居然抗旨,拒絕了當朝最受寵的公主。這可是殺頭的大罪。
「新科狀元,你可知道抗旨是什麼罪名?」傳旨公公臉都綠了,他還是第一次傳旨遇到抗旨的,真是不想活了嗎?
「知道,是殺頭的大罪。」鄭庭道:「公主尊貴無雙,理當良人相配,鄭庭出身寒門,又是孤兒,實乃不敢高攀公主。」鄭庭有想過說自己有意中人了,但在皇權聖旨面前,一切的理由都是蒼白的。
就算聖旨讓你休妻再娶,也不能抗旨不遵。何況只是個意中人,連個名分都沒有。
鄭庭現在無比後悔,後悔當初猶猶豫豫沒有上門提親,如今就算抗旨,連個理由都拿不出來,心中憋悶可想而知。
傳旨公公聽了此話,臉色更黑了,他活了幾十年了,還第一次聽到這樣荒誕的拒絕理由。
什麼配不上公主,太蒼白無力了。公主是君,身份高貴。
論配不配,就算是京中的世家子弟也配不上,但很多人為了榮華富貴和權勢,恨不得立刻跟皇家沾親,偏生鄭庭是個例外。
管家和一眾丫鬟僕從也被鄭庭弄的摸不著頭腦。在殺頭的大罪面前,這位新科狀元還能拒絕的這般理直氣壯,也不知道他是傻,還是有恃無恐。
「這麼說來,新科狀元是執意不肯接旨了?」傳旨公公尖細的聲音裡透著絲絲威脅,希望鄭庭可以省時度事。
「是。」鄭庭依舊固執。他就算是死了,也不願意背叛嬌小姐,只是可惜了,他不能再娶她了,希望她可以找到一個對她好的男子嫁了吧,忘了他。
鄭庭一想到嬌小姐要嫁給別人,心如刀絞,可他也沒有別的辦法。他不可能委屈嬌小姐做妾,而以公主的性格,也不會允許他納妾。他不如死了來的痛快乾淨,至少他的身心都是嬌小姐的。再者從認定嬌小姐那一刻開始,他就沒想過娶別的女人。
「好,很好。」傳旨公公氣的不輕,直接下令道:「來人啊,新科狀元抗旨不遵,即刻押入天牢,等候皇上發落。」
「是。」傳旨公公身後立刻走出兩個侍衛,把鄭庭押了起來。
鄭庭全程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