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茶花見阿爹阿孃都已睡下,她拿著給鄭庭親手做的衣服和五十兩銀子,摸黑出去了。
這還是茶花第二次大晚上一個人出去。
第一次是雷雨夜,鄭庭房子塌了那次。
這次是鄭庭明日要進京,她必須過去看看他。
他今天也吃了不少酒,怕是醉的不輕。而且他明天要上京,今晚無論怎樣,她都要過去看看,陪陪他。
茶花一路摸黑到了鄭庭家,拿著鑰匙開啟小門,徑直進去了。
院子裡已經打掃乾淨了,弄的整整齊齊的。
茶□□直往鄭庭住的地方走去,輕手輕腳推開房門,頓時一股刺鼻的酒味撲面而來,茶花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房間裡黑漆漆的,沒有點燈,茶花走進去趕緊把燈點亮。
燈燃起的瞬間,茶花見鄭庭仰面躺在床上,身上還穿著白天那套衣服。床邊放了一個木盆,木盆裡吐了不少汙穢之物,屋子裡難聞的味道就是這個木盆裡散發出來的。
茶花把帶過來的衣服放好,隨即端起那汙穢的木盆,趕緊走了出去。打水重新洗淨後,這才又拿了進來。
茶花沒有吵醒鄭庭,輕手輕腳去廚房給他熬了一碗醒酒湯,又燒了些熱水,把他的臉和手擦了擦。
茶花做這一切,鄭庭一點感覺都沒有。直到茶花在給他泡腳的時候,他才迷迷糊糊醒來。
眼睛迷迷糊糊睜開,入目就是一個黑黑的發頂。一雙柔弱無骨的小手在幫他按摩腳,舒服的讓人忍不住喟嘆出聲。
能這麼仔細照顧他的,除了嬌小姐之外,還會有誰?
「你什麼時候來的?」鄭庭揉著眉心坐起來。
茶花聽到鄭庭的聲音,頓時眉開眼笑:「相公,你醒啦?」聲音裡都透著高興。
「嗯。」鄭庭看著茶花臉上的笑容,眸子柔了柔,隨即望向外面,見外面漆黑一片:「這麼晚你怎麼在這裡?」
若是換做以前,她來這裡待片刻就離開,更別說天黑了還沒回去。
這妮子膽子比他想像中還要小的多。
「若是讓夫子和師娘發現你不在家,到時候看你怎麼交代。你別給我洗了,我現在就送你回家。」鄭庭今天已經得罪了夫子了,若是讓夫子和師娘發現大晚上的茶花還在他這裡,估計怕是要氣死。
「沒事。你坐好,別亂動。我是趁他們睡熟後才出來的,放心,他們不會知道我出來的。」這是將軍上京前的最後一晚,而且他又吃醉了,她哪裡放心他一個人:「對了,我還給你熬了醒酒湯,既然你醒了,那就趕緊喝了吧。」說著,茶花連忙站起來,甩幹手上的水,徑直去廚房給他舀醒酒湯。之前因著他沒醒,她就把醒酒湯一直溫在鍋裡的。
鄭庭腦子迷迷糊糊的,還沒反應過來茶花說的話,直到茶花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醒酒湯過來,他才道:「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茶花把醒酒湯遞給鄭庭:「現在都半夜三更了。不然我怎麼敢過來。快點,趁熱喝了。喝下去胃會舒服些。」
鄭庭震驚,他沒想到茶花半夜三更過來的,震驚之餘更多的是感動,這個傻妮啊,她知不知道大晚上一個人出來有多危險。
「快喝了啊。」茶花見鄭庭發呆,催促道。
鄭庭一臉複雜的看著茶花,在她的催促下喝了醒酒湯。
「以後不要大晚上出來,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險。」鄭庭知道茶花這麼晚出來也是因為他的原因。
「我又不傻,放心吧。」若不是他,她白天都不願意多出來。
「對了,這是我給你親手做的新衣服,明天早上你試試合不合身。還有我給你做了兩條大紅褲衩。你這次進京剛好可以穿。人家都說大紅的喜慶,穿上運氣都會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