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苦澀點了點頭。
周鈺直接怒聲道:「分在乙班怎麼了?需要淪落到給別人端茶遞水?你們這麼多年的書都白讀的?」
「你什麼都不知道,你在這裡一副指點江山做什麼?」其中一人抱怨道。
周鈺笑了,笑的比哭都難看:「我為什麼在這裡,我特麼和你們一樣,雖然中了案首,但無權無勢,得罪了人,被弄到了這廢物班。
可是廢物班怎麼了,只要我堅持,有顆想學習,向上的心,哪怕前路披荊斬棘,我照樣過。
可我來乙班,看到的不是不甘心,而是自我墮落 ,都是中過秀才案首的人,在讀書方面都有造詣的人,憑什麼就比別人差了!
母父辛辛苦苦讓你們讀書,是讓你們來做僕從的?
你們摸著良心說,對得起他們嗎?
不要跟我談什麼弱肉強食,是,這個世界上就是弱肉強食,但你連爭都不爭一下,你就只能是氈板上的肉。
一個個年紀輕輕風華正茂,為什麼勇敢站起來拼一拼,難道你們就不想做那把切肉的刀!」
幾個秀才案首頓時沉默了。
周鈺把話全說了,她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心間除了慚愧還是慚愧。
她們都是母父寄予厚望的人,可在鳳凰書院,見識到了殘酷,心生恐懼,想著寄生,得以存活。
曾幾何時,她們也是滿腔包袱,心存雄心壯志。
夫子被周鈺的話感染了,年邁渾濁的眼睛都流下了淚水,她慢慢走在講臺上,帶著哭腔,帶著希冀:「孩子們,這位同學說的不錯,你們都醒醒吧,青春正盛的年紀,就應該勇敢闖一番,不可在這麼渾渾噩噩了。」
眾人聽不了那麼煽情的話,知府家的大小姐一臉不屑,率先走了出去,頓時,眾人皆湧了出去。
周鈺扶著渾身顫抖的夫子,抬了條椅子給她坐下:「夫子,您先坐。」
夫子對周鈺印象挺不錯:「好好好,這次咱們班來了個好後生,夫子欣慰。」
周鈺淺淺笑了笑:「以後咱們班,還希望夫子管理起來,雖然乙班有些不盡人意,走了歪路,還得您帶頭把大家帶到正軌上來。」
夫子長嘆了口氣:「老婦也想,可孩子們出生良好,沒吃過苦,體會不到。」
周鈺也嘆了口氣:「咱們慢慢來吧。對了,夫子,以後周鈺有什麼不懂得地方,可以直接去請教您嗎?」
夫子本身就覺得周鈺不錯,現下見她提出要求,更是愛學習之人,她對她就更高看幾分了:「好好好,以後有什麼不懂的地方,你都可以來找我。
我年紀大了,基本上除了在家裡,就在教學樓的辦公單間裡,你隨時可以來。」
周鈺眸光亮了幾分,笑著給夫子行了個禮:「謝謝夫子了。」
周鈺這一刻恍然明白,不管處於什麼時刻,不論是順境還是弱勢,只要有顆不放棄的心,哪裡都是機遇。
這世上還是好人居多。
後面幾天,也許是周鈺發了火,也許是夫子那天老淚縱橫的緣故,這幾天的乙班相當安靜。
也不能說相當安靜,而是眾人都跑到外面玩去了,教室裡只有零零星星幾個人在。
周鈺看了一下,那天被她說過的五個案首都在聽課,她會心笑了笑,看來,她的話還是起了點作用的。
但周鈺深刻知道,光有用,力度還不夠,要她們重拾信心才是最重要的。
她來到鳳凰書院,時刻謹記臨走前夫子對她說過的話,善於結交。
書院也是另一個職業圈,在書院建立人脈,以後,她的路將會好走很多。
周鈺是活了好幾世的人,自然有一套為人處世的方式。
上課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