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我也要去。」王瑾站在牛車前對周鈺道。
周鈺皺了皺眉:「你臉上還有傷,在家裡休息吧。」
王瑾固執道:「不用休息,我沒事。」
「聽話。」周鈺難得嚴聲道。
王瑾不依,紅著眼眶堅定道:「妻主,這次我說什麼都要去。」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他在家哪裡能安心。
眾人聽聞,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露不解。
王瑾臉上的傷不是周鈺氣極之下打的?
可週鈺的語氣和態度明顯不對呀?
就連王瑾也是…
這兩人什麼情況?
周鈺無奈嘆了口氣,她知道王瑾平日裡乖巧溫和,可脾氣一上來就倔得很。要是她今天不讓他去,以他的性格怕是一個人也要去的。
與其如此,還不如與她一起。
其實她亦有私心,周燕之死,她逃不了幹係,這一去,估摸著免不了牢獄之災。
一想到以後不能陪伴在王瑾身旁,她就倍加珍惜現在的時間。
「你上來吧,真是輸給你了。」周鈺坐在牛車上對王瑾伸手。
王瑾見此,把手放在她手裡,借力上了牛車。
「坐穩了!」趕車師傅一揮鞭子,牛車緩緩行駛在鄉間的小路上。
周鈺沒有理會眾人的目光,始終握著王瑾的手。
她怕,她怕以後再也握不到了。
王瑾剛上牛車時,情緒還算平靜,可越到縣上,他眼眶越紅……到縣衙門口時,眼淚就像珍珠斷了線般,泣不成聲。
周鈺何嘗不知王瑾在哭什麼。
她看著他哭,眼眶微紅,鼻尖酸澀,亦是不好過。
揉了揉他的後腦勺:「哭什麼,堅強些。」聲音裡染了重音。
這是她第一次見男人哭的不娘氣。
那種哭是純粹的難過,痛苦,沒有任何做作。
周鈺安撫了王瑾,跳下牛車,徑直走到縣衙門口的大鼓前,拿起鼓架子,敲響大鼓。
鼓響,必有案情。
沒一會兒,周鈺一行人被喊入縣衙,知縣坐在上首開始審案。
周鈺跪在地上有條不紊的把事實經過說了一遍。
知縣聽聞,坐在上首半響沒說話,良久才道:「你說死者乃失血過多,那本官立刻傳仵作驗屍,如若是真的,介於你積極自首,到可以免些邢。」
王瑾聽聞,面色慘白,果然,還是要坐牢的。
周鈺悽苦的笑了笑,意料之中,她動了手,周燕死了,她就有責任。
不一會兒,一個四十多歲,身穿短打的中年女人走上公堂,對知縣行禮道:「參加大人。」
知縣聞言,大手一揮:「顧仵作免禮。你看看這具屍體死因為何?」指著地上的屍體道。
顧仵作掃了一眼屍體,再次俯身行禮道:「是,大人。」
說罷,擼起袖子,走到屍體旁邊蹲下,掀開屍體上蓋著的衣服,全神貫注檢查,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周鈺和王瑾視線緊緊跟隨著仵作。
半響,仵作把衣服重新蓋在死者屍體上,拍了拍手,起身,對知縣道:「大人,在下初步檢查為:死者後腦勺受擊,重傷而死。」
知縣狐疑:「如果重擊後第一時間救治,還能活嗎?」
仵作搖搖頭,專業分析道:「後腦勺受傷嚴重,就算第一時間救治,活的機率也不大。」
王瑾聞言,臉色慘白如鬼魅,渾身無力,直接癱坐在地上。
周鈺不可置信,她就往周燕後腦勺打了一下,怎麼可能重傷致死,連忙出口道:「大人,草民深刻記得,就打了死者後腦勺一下,其餘都在身體上,並不足以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