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的事就是沒辦法用巧合來解釋的。」印白玉拉開挎包的拉鏈,從裡面拿出一本封皮都有點泛黃的日記本,「我哥有寫日記的習慣,這些事都是我從他還在孤兒院時用的日記本里看到的。喏,就是這一本,我今天也帶上了。」
「那場火災前兩天,我哥在小巷子裡救了個和他差不多年紀的男alpha,那個alpha當時受了傷需要輸血,我哥因為和他同血型還輸了血給他。之後因為那個alpha不願意說家在哪裡,我哥就先把他帶回家養傷了。」
印白玉說到這裡戛然而止,時朝暮眉間依舊發皺:「然後呢?」
「今天就說到這裡吧,我其實已經說得太多了,本來只打算把禮物交給你,再簡單說幾句而已。」印白玉邊說邊把日記本收了回去,「可能是因為我太想我哥了,你是他生前的牽掛,我看到你就想多跟你說說他。」
「下次見面的時候,我就把我哥的日記本都給你,你想知道什麼都可以自己去翻答案。包括我哥為什麼會獨活下來,既然他活著又為什麼不出現,他那年才不到十一歲,是怎麼去的孤兒院、為什麼不回時家去……你自己找答案。」
時朝暮卻突然笑了一聲。
印白玉拉好挎包拉鏈,聞聲有點不解和不滿的看過來。
時朝暮卻越想越覺得好笑:「答案?我為什麼要找這個答案?」
「時朝暮你……」印白玉整張臉都皺了起來。
「這個禮物,我看在你哥的份上收下了。」時朝暮站起身,「但其他事你既然不願意說,也不必吊我胃口。我十歲之前過得潦倒,十歲之後也過得水深火熱,雖然怪到你哥身上很不講道理,但確實和你哥脫不開關係,尤其是十歲之後……他要是沒死,那我過去那些年在家裡遭的罪就更像個笑話。」
找印白玉口中的答案來幹什麼?解鎖他時朝暮前半生的一個新笑話嗎?
印白玉全然沒想到時朝暮是這個反應,當下有點急了:「不行,你怎麼可以不想知道……」
「是你不想說。」時朝暮俯看著對面的印白玉,「你哥不在了,你找不到自己人生的存在感,就想透過調動我的情緒來彰顯你的人生還有意義……沒這個必要,印白玉,向前看吧。我很認同你所說的你哥是個很好的人,正因為如此,你作為他臨死前都還記著託付的親人,好好過自己的日子吧。」
「可是我的人生已經被毀了!」印白玉突然帶著哭腔道。
時朝暮搖了搖頭,心想自己今天這還當起人生導師來了:「沒有。只要想開始,那什麼時候都不算晚,這句話放在你身上格外適用。你現在的年紀並不大,重新回到學校去也完全適應得過來,在裡面也不會顯得突兀。而且你有裴停今的承諾作底,你的人生在物質金錢上所受到的約束已經遠遠小於這世上絕大部分人,只要你想,你完全能夠很自由很正面的去選擇生活方式。」
「事實上,我不太喜歡你這個人。但看在你哥和我小時候的交情的份上,我多嘴說這幾句。」說完這句話,時朝暮就抱著禮物盒離開了。
他這邊剛走出餐廳,就看見傅承滿臉著急的走過來。
見到時朝暮的人沒事,傅承才鬆了口氣,上前道:「你們聊了很久,十分鐘早就過了,我擔心你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剛才就該讓你們直接在我車上聊,我站在車外等也不會聽見你們的對話,還安全。」
時朝暮抱歉道:「說著話倒把時間忘了,也忘了你還在等,讓你著急了,不好意思啊。」
「沒有,不用說不好意思。」傅承無奈道。
兩人往停車場方向回去,傅承看了眼時朝暮懷裡的盒子,意外道:「這個是剛才印白玉帶來的吧?」
時朝暮點了點頭:「是別人送給我的禮物,他幫忙拿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