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朝暮想了想,反正接下來不出意外都不會有什麼需要忙的事,便點了頭:「不過下週三那天不行,我有點事,確定不了當天的具體時間安排。」
「那就很巧了。」傅承道,「正好,我下週三回高中母校參加校慶,那天也不行。」
時朝暮一愣:「五中的百年校慶?」
傅承點點頭:「你也知道?」
時朝暮失笑:「我高中也是在五中讀的,下週三也打算回去參加校慶。」
「是嗎,那可不是一般的巧了。」傅承意外道,「我從五中畢業都十一年了,剛開始兩年還回去看過,後來就沒怎麼回去過了,也不知道學校裡的變化大不大。你最近幾年回去過嗎?」
聞言,時朝暮微微搖頭:「畢業之後就沒回去過了,剛上大學的時候班級群也還挺熱鬧,後來慢慢淡了。」
前幾天在街頭遇見何舒之後,時朝暮回去登陸了一下早年用的社交帳號,發現安靜已久的高中班級群在前段時間又熱鬧了起來,起因就是即將到來的百年校慶。
高中那三年的時間,對時朝暮而言其實很特殊,回想起來很複雜,可以說是他過去人生中的一個重要轉折點。
時長半個學期的校園暴力是在那期間經歷的,裴停今是在那期間認識的、喜歡上的,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反抗來自家庭的暴力也是發生在那個期間……高三畢業時的時朝暮,和高一剛剛入學的時朝暮,談不上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但相比起來的的確確變了很多。
時朝暮回過神,聽見傅承正在問他:「那到時候要不要一起回去?」
……
「裴總,跟蹤時先生的那些記者拍的照片都在這裡了。為了以防萬一我們直接『買』下了他們身上的所有電子產品,還友情贊助了每位記者朋友一身新衣服和一封警告函,保證一個不落,您放心。」
裴停今的助理之一李舟面色嚴肅的站在辦公室裡,他繼續道:「至於網路上,我們也安排了相應的工作人員時刻關注著,保證不會讓時先生因為日常被曝光而受到騷擾和感到煩惱。」
裴停今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後面,手裡拿著李舟上交過來的其中一臺單眼相機。
相機裡的相簿照片一張張看過去,全都是時朝暮在快餐店外、快餐店裡和別人以及一個小孩子相處的畫面。
裴停今沉默著看了會兒,突然開口問:「你看過裡面的照片嗎?」
這個辦公室裡除了裴停今之外,剩下的唯一一個活人李舟謹慎回答道:「最開始為了確認相機裡的內容,我大概翻了一下。但……除了照片之外,當時的全過程我們肉眼都看到了。」
裴停今微微一點頭:「和朝暮一起出現的人是誰?」
李舟反應速度很快:「是一位名叫傅承的心理醫生和他的外甥女。我簡單調查過,時先生大概在三個月前開始造訪這位心理醫生,是以……病人身份。不過目前時先生已經不是傅醫生的病人了,時先生在出院當天下午結束了最後一次診斷。畢竟按著當下的規矩,心理醫生不可以和病人在私下有過密的來往,這種攜帶家人一起吃飯的行動顯然已經超出了心理醫生和病人之間的正常相處。」
見裴停今面色越來越冷,李舟加快語速道:「但跳出心理醫生和病人這層關係來看,一起吃頓飯而已並不等於有更深的發展,朋友之間聊天吃飯都很正常。而且由於心理醫生這個職業的特殊性,傅醫生是毋庸置疑的beta,從天生的生理吸引因素來看,時先生和傅醫生之間並不容易產生您所擔心的感情。」
李舟勉強把已經到嘴邊的「時先生應該沒這麼快喜歡上其他人,雖然快離婚了但您還有機會,所以趕緊努力別黑著臉了」這句話給嚥了下去,繼續垂首肅穆以待。
裴停今看著相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