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棠華淡淡的笑了笑,低低的重複道:「為什麼要這麼肯定啊……」
乞燭瞪著大大的眼睛看著顧棠華,想等她給個答案,卻只看見顧棠華一笑:「佛曰,不可說。」
乞燭無語,正巧乞巧來喚說沐浴的熱水備好了。
顧棠華起身,對乞燭道:「好啦,別擔心了,你家小姐我還做過什麼錯誤的決定不成?」
乞燭只好點著頭,待顧棠華去沐浴了,才垮了小臉,愁眉苦臉的想著日後怎麼把她家小姐的心思掰正回來。
顧棠華讓乞巧她們都出去了,趴在浴桶邊上,靜靜地想著方才乞燭問得問題。
為什麼啊?
顧棠華想起了霍昭言。
上輩子主動向她祖父求娶了她,後來又因為她丟了太子之位的霍昭言。
其實她也說不上來對霍昭言是個什麼感情,只記得最初的時候因為霍昭言和祖父沒有問過她就定下來了這門親事,那個時候她很是不喜,還跟霍昭言鬧過性子。再後來,傅家就出事了。
霍昭言會救她,其實是在她意料之外的。
後來霍昭言陪著她報仇,她也只記得在王府裡,他最是溫和不過了。至於愛與不愛,那個時候的棠華已經沒心思去想了。後來她成了顧家棠華,再去想,卻覺得面前隔了層霧和紗,看不清楚。
總歸是愧疚的,她欠了他太多了。
所以這輩子提起嫁人,她是牴觸的。總覺得本來就欠了霍昭言那麼多了,怎麼能再嫁他人,與別的男子和和睦睦相敬如賓的……雖說上輩子他們只是有名無實的一對夫妻,但是霍昭言付出了那麼多,多得讓她每每想起來就為霍昭言不值。
顧棠華趴在浴桶邊有些犯困,迷迷糊糊之間就睡著了,估計是此前一直在想著霍昭言的事,夢中居然難得的出現了這個人。
「你便是太傅的小孫女?」
「我不是。」
「哦?」
「我是大孫女,我還有個阿妹,才是小孫女。」
他便笑了,說:「我是霍昭言,你祖父的學生。」
「我聽我祖父說起過你。」
「那太傅是如何說我的?」
「說你聰明啊,就是吊兒郎當的,不把事當事。」
那是初見,那年她還懵懂得很,後來想想,簡直是大逆不道。
後來又因著那些達官貴人最喜歡的宴會花會,和霍昭言偶然遇見過幾次。
再到後來啊,霍昭言就突然帶著皇帝賜婚的聖旨來了傅家,她才知道,之前霍昭言就和她祖父商定過了,卻沒有告知她。
她氣啊,便不理他。
「阿棠可是嫌棄我?」
「誰敢嫌棄太子殿下,殿下這是折煞了臣女了。」
「阿棠……」
「太子殿下這般親近的稱呼,臣女惶恐。」
「你……就這般不喜我?」
「您想聽真話?」
「自然。」
「那便是的。」
再到後來,蕭王府內,下人們都一副兔死狐悲的樣子,覺得蕭王沒什麼前程了,偏生霍昭言毫不在意。
「阿棠,你可知道為何人生來少有一生順遂的?」
她並不理他,他便自說自話:「這是在告誡我們,要看清我們認識的,到底是人是鬼。」
他給她在院子裡做了一架鞦韆,讓她漸漸開始說話,像個正常人一樣的出入各種場合,即使對方滿滿的不屑和嘲諷,也能面上笑靨如花,他一點點的教她該怎麼報仇……
「阿棠,等傅家的仇報了,我們要個孩子……好不好?」
有次他喝了酒,帶著醉意,眼睛亮晶晶的看著她。
她是怎麼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