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
哪裡不對？
「我也是第一次被人摟在懷裡。」姬宮十六夜在他懷裡發出滿足的嘆息，「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場景嗎？」
「記得，豪德寺。」源清素回答。
「當時你一個人傻乎乎地站在櫻花裡，看著漫天的花瓣，讓人忍不住上去逗你，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在意你了。」
「我還以為，當時只有我動心了。」
「傻子，」姬宮十六夜輕笑道，「你不會以為，我會隨便把櫻花吹別人的臉上吧，你是第一個。」
「嗯？」兩人正悄聲低語，她突然坐起來，音量恢復正常。
「怎麼了？」源清素不解地看著她。
「你說你當時心動了？」姬宮十六夜問。
「是心動了，但那個時候我只對修行感興趣。」
「那你為什麼先喜歡上了神林御子？」
「為什麼呢？」源清素也不知道，「大概這就是愛情——喜歡一個人不需要理由，心裡突然冒出一股感情，沒頭沒腦的東西。」
「大概能理解。」姬宮十六夜瞅了源清素兩眼，又躺回他懷裡。
源清素下意識伸手摟住她，觸碰到腰時，才反應過來，連忙把手拿開。
「都這個時候了。」姬宮十六夜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腰上。
源清素只好摟住她。
從他自己的角度，作為一個正常男性，當然想觸碰女性柔軟的身體，更何況還是姬宮十六夜這樣絕世無雙的美人。
但是。
「我喜歡神林御子。」他說。
「不喜歡我？」
「喜歡，但更喜歡她，想和她在一起，所以，這種事……最好不要做。」
「明明和她沒在一起？」
「我必須對自己的愛負責。」
「我不討厭你這樣。」姬宮十六夜輕聲說。
「謝謝。」源清素應道。
「清素。」
「嗯。」
「我從有記憶開始，想做的事情，做一件成一件，我要不想讓它成功的事，別人也不可能讓它成功。」
「京都之主嘛。」源清素輕笑道。
「這和那個位置沒關係，是能力和性格，你也一樣。」姬宮十六夜說。
「或許。」源清素鼻尖全是她的發香。
源清素收拾妥當，重新躺在床上，心情舒暢的同時，又煩悶作痛。
姬宮十六夜說的，是真的嗎？會不會是在玩弄他呢？或者只是想證明自己比神林御子優秀？
或許是真的，應該是真的。
再怎麼樣，作為統治關西的【京都之主】，不至於為了遊戲或者證明什麼，對一個男人做到這種程度。
既然這樣，神林御子心裡又只有她神巫的使命感，和十六夜在一起不好嗎？
『不，不行。』源清素對自己說。
第93章 餘韻
九月三日，清晨。
源清素、神林御子，盤膝坐在廊簷風鈴下做早課，天色昏暗，太陽還沒出來。
「已經開始了？」人還沒看見，姬宮十六夜帶著笑意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一如山林間快樂的鳥兒。
「早起的鳥兒有蟲吃。」源清素睜開眼，看了她一眼。
她今天穿了黑色牛仔褲，錮著纖細的腰肢，緊繃著那誘人的蜜桃臀，勾勒出雙腿的修長。
源清素看著她，想著自己昨天晚上，將這樣的身體摟在懷裡，心裡頭又開始發熱。
還有六天滿二十歲的男人啊。
姬宮十六夜走過來，先是瞅了源清素一眼，然後笑吟吟地在神林御子的另一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