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東邊那間就是。要不你去試試跟他談一談?”
不管伸頭縮頭,這一刀總是避不過去。
何嵐氳辭別嶽凌風出來,走到玻璃屋頂的中庭,下不了決心現在去直面嶽凌霆,就在中庭的沙發坐了下來。
她拿出手機上網查了一下,嶽凌風說的居然是真的。凌嶽的大部分股份掌握在各種機構手裡,個人股東份額並不多,主要是早年陪嶽孝賢打江山、認購過股份的元老或其繼承人,基本都在1%以下,嶽孝賢本人也僅有5.6%的股份,嶽凌宙和嶽凌風分別持有2%和1.5%。
而嶽凌霆居然有10.5%,比他父親和兩個兄弟加起來還多。這顯然不可能是嶽孝賢偏愛導致的。
她翻了很久,才找到一份十年前的股權結構變更記錄,嶽凌霆的股份來自一個叫瞿望霆的人。此人是嶽孝賢的創業夥伴,十五年前在海上失蹤,年僅39歲,五年後被宣告死亡,過了不久嶽孝賢就把這部分代持的股份轉給了剛剛找回來父子相認的嶽凌霆。當時凌嶽還沒有現在的規模,又正值低谷期,股價暴跌瀕臨破產,股權變更頻繁,很多老員工紛紛出資認購股份,個人股東也是那時集中湧現的,所以這次贈予行為並不引人注目。
瞿望霆……且不論其戲劇性的生平,單單這個名字,就已經足夠引發聯想,繼承權更是血親之間的特權。
嶽凌霆的身世、早出生的那三年始終是一個橫在她心頭、無法忽略的隱患,也許這是個線索,有空可以深入查一下,不過目前的當務之急還是穆遼遠那邊。
地毯靜音,她只顧盯著螢幕,未注意到身邊多了一個人。直到來人一直走到她面前,雙腿出現在視野裡,她才陡然驚覺,抬起頭來。
然後一時忘了言語。
“不是來找我的嗎,”他的雙手插在褲兜裡,面色淡淡,垂下眼瞼俯視她,“怎麼坐這兒不動。”
何嵐氳悄悄側過手機,把開啟的資料檔案關閉,站起身來。嶽凌霆說完這句,徑自轉身往走廊東頭去。
她遲疑了一下,舉步跟上。
作者有話要說: 我哥說老婆要來找我啦!正往這邊走呢!馬上就到!
十分鐘後。
天空飄過六個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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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有人說這回的男主一股霸總風。
人家本來就是霸總好嗎!
第18章
嶽凌霆的辦公室其實是個休息室套間,外間起居室被簡單改造成辦公模樣,正中一張大實木辦公桌,邊上一排書櫃架子,另一側擺了待客沙發。從辦公桌背後敞著的對開房門可見內間的休息臥室,配有獨立衛生間。
他明明有地方住,條件和私密性都比員工公寓好多了,為什麼還要去住公共的宿舍?——算了這種愚蠢多餘的問題還是不要問了。
嶽凌霆搬了一張椅子放在辦公桌對面,自己坐回桌子後方,指指椅子說:“坐吧。”
何嵐氳依言坐下。他的辦公桌空曠整潔,筆電合起收在一邊,檯面中央擺了幾份未簽完的檔案。出乎意料的是他居然喜歡用鋼筆,旁邊還有一瓶備用的玻璃瓶墨水,作風有點老派,與他在她腦海裡的固有印象很不相符。
他最近的種種行徑,似乎一直都在打破她對他的固有印象。
除此之外,辦公桌上還有一樣東西非常顯眼。他在案頭擺了一張自己的照片,朝向外側。
照片看上去像是用膠片相機拍出來的,畫質與高畫質數碼相片略有不同,顯得柔和而陳舊。但照片上的他分明又與現在別無二致,穿著亞麻本色襯衫和同質地長褲,雙手插在袋中,褲腿挽起,赤腳走在潮水起落的沙灘上。海風把他的襯衫吹得向後鼓起,髮絲飛揚凌亂,他微微低著頭,神情恬淡,隱含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