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還沒倒過時差來,半口氣都沒喘過來,就又被沈母直接拽去了姨媽家。
說是姨媽,其實寧瑋的母親和沈母也不過是堂姐妹,再加上寧家姨媽早年間便嫁給了法籍華裔,之後幾十年都定居在巴黎,兩家走動得並不算多,逢年過節才會見面。
不過這回寧家姨媽家出了這樣大的事,寧瑋又是獨子,想來對姨媽的打擊很大,寧家的好幾位長輩都從其他地方飛來了巴黎。
沈晏他們是最早到的,沈母一邊輕言細語的安慰著堂姐,一邊問:“寧瑋他的那個誰……不來麼?”
寧母擦著眼淚,聽見這話,知道指的是舒黎,當下便道:“小姑娘也有自己的事情忙,說了過幾天就來。”
聞言沈母不由得冷笑了一聲:“你們家對她那麼好,現在出了事她反倒躲到一邊了……老話說,婊子無情,戲子無義,真是半點沒錯。”
聽見這話,寧母趕緊道:“你別這麼說,剛出事那會兒,小姑娘搬過來陪了我們快一個月……能做到這樣,已經很好了。”
平日裡沈晏對於自家親媽和前任大嫂之間的恩恩怨怨,向來是誰也不站,但這會兒也覺得那話有些刺耳,也忍不住幫舒黎說話——
“媽,你別什麼‘婊子戲子’的,人家是正當職業,都可以叫人民藝術家了。”
“藝術?”沈母只是冷笑一聲,“哪個正經人家會送女兒去學跳舞?你看看我們家,有哪個女孩子會去學這種專門討好男人的東西?”
沈晏嘆口氣,決定不和女人爭。
管她戲子不戲子的,人家不還是照樣是把你大兒子給迷得暈頭轉向的麼?
念及此,沈晏又不由得有些自得,還好從來都是他玩弄別人的感情,能降服他的女人還沒出生呢,不然自家親媽肯定要崩潰。
中午吃飯的時候,沈晏趁著空當去外面給老大打了個電話。
他有意賣好,專撿老大喜歡聽的話說:“哥,小舒姐沒來,人專心在巴黎排練呢。”
電話那頭的沈易語氣淡淡:“哦。”
見他這樣裝模作樣,沈晏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本想出言諷刺一下,但顧及到後果,終於還是艱難忍住。
想了想,他又沒話找話道:“要不要我幫你去刺探一下軍情啊?”
雖然小舒姐人沒來,可她現在是躲在巴黎邊排練邊哭,還是若無其事,這兩者之間的差別可不小。
沈易的語氣依舊沒什麼波瀾:“我看你是吃得太飽了。”
頓了頓,他又道:“既然人在歐洲,你就趁這機會多去去公司,免得對集團的事情一問三不知。”
說完便將電話掛了。
沈晏愁眉苦臉的回去了,沈母正在客廳裡陪著堂姐說話,見他這樣,忍不住將他拉到了一邊。
“你別在這兒呆了。”
沈晏:“啊???”
沈母的語氣裡帶了幾分抱怨:“本來指望著帶你過來幫忙,誰知道你滿屋子到處晃,我看了都嫌煩!”
沈晏只覺得委屈:“可現在沒什麼我能幫著的啊!”
雖說這件事的確令人悲痛,但要他一個大男人跟著沈母一起哭唧唧也不現實,眼下這兒也的確沒半點需要他做的事情,難不成要他去廚房幫傭人做飯?去花園幫園丁除草?
沈母滿臉嫌棄,只恨不得立時將這個小兒子一腳踹走,“行了,你別待在這兒了,我在這兒陪你姨媽,你要沒事幹就去公司,要用你的時候我再叫你過來。”
女人簡直是莫名其妙,怎麼說起一出是一出……沈晏憤憤的出了門。
將小兒子打發走之後,沈母回到客廳裡,又拉著堂姐的手,輕言細語道:“寧瑋的錄音,沒必要給她聽,是不是?”
寧母面帶猶豫,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