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仰提了周寡婦透露的資訊,他掃了眼院子裡的任務者,十二人的隊伍不全,有的房間只出來了一個人。有的房間一個都沒出來,只是隔著門交談,譬如喬小姐跟香子慕。
陳仰想到房裡那張單人床的猜測,他遲疑了會,拎出來跟向東分享。
“是有那麼個意味。”向東往陳仰耳邊呵氣,“如果你跟你那搭檔只有一個能活,你怎麼選?”
陳仰說:“我會努力不讓那個選擇題出現。”
向東一頓:“你就那麼……”
陳仰鼻子裡發出一個詢問的音節:“嗯?”
向東揉了把他的頭髮:“媽得,睡覺去。”
“我有重大發現!”錢漢驚喜的大叫,“這裡的貓不吃魚了,那抓到自己的名字魚養起來,存活的機率就會大很多,”
陳仰搖頭:“剛好相反。”
“怎麼相反了?”錢漢不明白。
“錢同學,你的思維邏輯過於簡單,鎮上的貓是不吃魚不吃老鼠了,可老鼠吃魚。”謝老師開展小課堂,“沒了貓這個天敵,老鼠們還不是想幹就幹什麼。”
錢漢面紅耳赤:“是哦。”
“而且老鼠繁殖快,擅長打地洞,訊息靈通,現在鎮子裡的貓不吃它們了,周圍村子裡的同類都會湧過來。”謝老師的語氣有些凝重,“我們最好快點找到奪取壽命最多的那個人,完成任務離開,不然很有可能會面臨鼠災鼠疫。”
“鼠災鼠疫什麼的,我還好,不是我的恐懼點,我就是感覺名字魚很坑,那魚每個人都有一條,被別人吃了會死,自己養又很容易被老鼠吃。”葛飛說,“死局。”
陳仰的眼皮跳了跳,“死局”這個詞,他在火車站跟老集村拜祖時都感受過。
那兩個都有漏洞,這個也會有的吧。
藏在死局背後。
錢漢揪了揪半乾的捲毛:“你們說,名字魚被老鼠吃了,壽命是不是就到了老鼠身上?”
葛飛說:“可能。”
“那抓到自己的,覺都不用睡了,天天守著。”錢漢的眼裡流露出幾分絕望,“要是我哥在就好了,我哥的頭腦特別聰明,最喜歡解難題,他肯定有辦法破解。”
陳仰往房門口走的腳步微停,他試著去想,如果錢秦在,會怎麼做呢?
這個任務有隱藏的,違背道德的捷徑嗎?
陳仰回了房間,他拿著手機四處照,還要往床底下趴,朝簡把他拽出來了。
“我得找出老鼠洞,想辦法用東西堵住。” 陳仰說。
“堵了沒用,”朝簡踢了踢他,“你堵一個,它們會從其他洞裡出來。”
陳仰不禁想起一句俗語,老鼠的兒子會打洞。
“不管了?”他不死心的看著朝簡。
朝簡眉頭緊鎖:“上來睡覺。”
那就是不管了。
陳仰安慰自己,他們不在這久住,做完任務就回去了。
關鍵是任務。
有老鼠就老鼠吧,將就著來。
然而這通心理建設並沒有卵用,陳仰依舊很不自在,他讓朝簡下來,自己趴上床找老鼠屎。
“沒有。”陳仰邊找邊說,“沒老鼠屎,還好還好。”
朝簡:“……”
“不要對著我撅屁股。”朝簡說。
陳仰被提及的地方莫名一涼,他從趴著變成躺著:“我懷疑六個房間都被老鼠打通了。”
“顯而易見的事。”朝簡把柺杖擱在床頭。
陳仰摸摸長了一小節的指甲:“謝老師說可能會有鼠災鼠疫。”
朝簡躺在他身邊:“本子給我。”
陳仰找到拿給朝簡,繼續問:“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