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去手,可是村子裡就一口井,在村東口,離老屋還有點距離。
陳又裝死。
閻書的額角抽抽,沒用什麼力道的踢了一下他,&ldo;在家裡待著,不要亂跑,聽到沒有?&rdo;
陳又說聽到了,他目送男人提著兩個空桶出去,頓時覺得對方的背影特別偉岸,特別高大,&ldo;慢著點啊,有事喊我。&rdo;
喊完了,陳又就拿出手機對著上空刷刷,訊號不怎麼好,他上院子裡刷,看看新聞,人主任就回來了。
陳又連忙收了手機去幫忙把水桶提到屋裡,&ldo;辛苦啦。&rdo;
閻書卷著袖口,&ldo;去拿衣服。&rdo;
天寒地凍的,抱著個桶蹲在地上,搞一瓢水往身上澆是什麼感覺呢,這麼說吧,就跟做夢似的,水已經澆完了,一點熱氣都沒有。
陳又連胳膊肘的灰都沒有搓,他哆哆嗦嗦的穿秋衣秋褲,&ldo;哥,答應我,咱明兒招人來按個熱水器好不好?&rdo;
閻書在氣定神閒的搓著膝蓋,&ldo;我大老遠的帶你過來,就是要過這種平平淡淡的生活,如果想舒服,那乾脆就回去。&rdo;
陳又脫口而出,&ldo;好啊!&rdo;
閻書睥睨他一眼。
陳又打了個冷戰,手忙腳亂的把秋褲的褲腿往一隻腳裡頭套。
估計是太急了,他的身體失去平衡,眼看就要一頭栽進桶裡,在半空被一條胳膊抱住了。
閻書把人扶好了,&ldo;靠我身上穿。&rdo;
陳又靠過去,快速把兩隻腳都套進秋褲的褲腿裡面,把秋褲一拉,就去瞅著男人,忍不住去拽一下,又去拽一下,&ldo;行行行,我陪你。&rdo;
閻書慢條斯理的翻著秋衣穿,&ldo;那說好了,不準跟我鬧。&rdo;
陳又嗯嗯,心說我敢跟你鬧麼,你掀一下眼皮,我都能起雞皮疙瘩,真不知道是不是我上輩子欠你的。
睡覺的那屋向南,潮氣不大,被陳又那麼一收拾,還很整潔,尤其是木頭的床,木頭的老式衣櫃,木頭的桌子,都散發出一種古樸的感覺,它們在無聲無息的傳達著那個年代的故事。
陳又往被子裡縮,聞著一股味兒,估計老伯沒拿出來曬,他尋思明天一定要擱太陽底下吹吹,&ldo;對了,問你個事啊,我進村那會兒看到的怎麼都是小女孩啊?&rdo;
閻書簡短的給陳又解釋了一下。
就是所謂的重男輕女,家家戶戶都是生了女孩,接著生,還是女孩,再生,反正死活都要生出一個男孩出來,如果沒有,那在街坊四鄰面前都會抬不起來頭。
孩子媽會被人看不起,孩子爸也會被人嘲笑說無能,夫妻生活好不了,一個家也不像是家的樣子。
陳又的猜想完全正確,他咂咂嘴,真可怕,&ldo;我們要不要給你大伯一些錢啊?他給我們好幾床被子,還有不少盆啊桶啊的。&rdo;
&ldo;我有打算。&rdo;閻書翻身,把人往懷裡帶帶,用手圈著說,&ldo;睡吧。&rdo;
陳又打了個哈欠,白天太累,他很快就睡著了。
閻書聽著耳邊的呼吸聲,他低低的嘆口氣,也合上了眼皮。
第二天,天還沒涼透,公雞就打鳴了。
陳又跟閻書都是懵逼的,好像是在做夢,聽到的雞叫聲是在夢裡。
兩三分鐘後,有汪汪聲傳來,從村東頭響到村西頭,像一個頑皮的小孩,撒著潑的想要大人們起來陪它玩耍。
陳又趴在床上,臉滾床單,滾了兩圈後,醒了。
閻書沒滾,這事不可能幹的出來,他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