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眉順眼、唯唯諾諾的婦人就拎了一壺茶上來,還跟著一個四五歲的男童,手中的托盤上放著幾個粗糲的茶碗。
婦人倒好茶後,就帶著孩子走了,全程頭都未曾抬過一下。
“各位見笑了,他們就是我的妻子,只是賤內不善言辭,還望大家見諒。”趙鳴說話,舉手投足間皆是書卷氣。
煙柒染知道晏時桉在進門之前為何故意不透露身份,就是怕牽扯出什麼案子,讓他有了警惕之心。
她笑了笑,這次怕是他多慮了。
“趙公子,你的情況,公孫公子都已經告訴我了,我有一問想請教你。”
趙鳴聽到這位姑娘先開口,還有些詫異,他一直以為剛剛那跟冰塊似的男子是主事人呢。
“姑娘請講。”
“趙公子在書院可否有你說的那些情況發生?”
“不曾,只在家中。姑娘有所不知,起先我是住在書院的,休沐才回家一兩日,可是前不久家中孃親過世,只留下髮妻幼子,我實在放心不下,就搬回家中了,每日往返於書院。”
煙柒染心中明瞭,書院是有聖人像的,‘她’是跟不進去的。
“趙公子不用想了,你每晚所感皆是真的,院中的黑狗為何只對你叫,也是因為它看到了你沒有看到的東西。”
趙鳴聽煙柒染說完,差點從凳子上出溜下來,若不是晏時桉眼疾手快,他就真的要摔倒地上了。
“姑,姑娘是說,我真的是被不乾淨的東西糾纏上了?”見煙柒染那點頭後,那趙鳴就有些哆嗦了:“姑娘,可有法子將不乾淨的東西祛除?”
煙柒染安撫道:“趙公子莫怕,既然我們來了,自然會幫你解決此事。不過還需趙公子配合,講講你孃親去世前後,家中可有發生過什麼異樣?”
趙鳴臉色蒼白,努力回憶著,“異樣?沒有吧......我娘是病故的,走得很安詳。只是她臨終前,曾拉著我的手說,她捨不得我,放心不下我......”
晏時桉插嘴問道:“可曾提到其他?”
趙鳴搖了搖頭,“沒有了,我娘病了很久,精神一直不好,偶爾清醒時也只是唸叨我的名字。”
煙柒染道:“是了,糾纏你的並非是不乾淨的東西,而是你已經過世的孃親。
她一直都跟在你身邊。
時時刻刻!
包括現在!!
唯獨書院她進不去,所以你一進書院就會覺得輕鬆又有精神,什麼事都沒了。”
“我娘?竟是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