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醫生知道一些方柏堯的基本資訊,倒了一杯水放在茶几上,熟稔的說:“坐。”
方柏堯坐在側面的小沙發上,“謝謝。”
“我們今天就隨便聊聊。”秦醫生主動給方柏堯倒了一杯茶,“我和你父親算得上是高中同學,他當年也想勸我一起出國的,可是我在國內的牽掛太多,放不下。”
“只要是人就都會有牽掛。”方柏堯看著眼前的男人,對方沒提他的母親,是不想觸及他的心理底線,“只是您看著比我父親年輕多了。”
“他忙著事業,哪像我,混吃等死,沒什麼壓力,自然老得沒他快。”秦醫生隨意的和麵前的年輕人聊著,“你爸是我們那一批人力結婚最早的,你剛高考完,你爸就急著和我們這群老同學嘚瑟,你大學要留在b市?”
“嗯,b大也很不錯。”來之前,方柏堯並不知道秦醫生和方昀逢的關係,他沒什麼和長輩相處的經驗,直接說:“秦醫生,你不用太過顧忌我,我既然願意來,就是做好了準備的。”
“很難得,你今年才十八,不但知道自己的問題,能主動向親人尋求幫助,還願意去治療。”
方柏堯連問題的根源在哪裡都知道,“我自己努力過,可是沒有任何效果。”
“能正視自己的恐懼就已經很不錯了。”
方柏堯來之前就知道想要徹底解開心結,就得和醫生把所有的都攤開聊,他相信秦醫生能絕對保密,“我小時候經歷了一場火災,具體的情況其實我並不記得了,只是經常會夢到,每次都是一片火海,被煙霧燻得閉上眼睛後,感受到的就只剩下被火灼燒的痛和黑暗空曠的環境,從那以後我就會害怕看到火,也不願意睡在寬大的床上,每晚都睡在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