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那噩夢是連蘇懷顏自己也難說清的,夢中她聽見有人在哭,還有人向她招手,但她想看清是何人在哭,何人朝她招手,她卻又怎麼也看不清。就好像眼前有一層濃霧,怎麼也散不開。
魏穆冉聽著小姑娘的說,眼中情緒收斂而重。
“冉哥哥,顏兒在想,會不會……”
“會不會什麼?”男人掀眼,凝望著她。
小姑娘沒注意到男人別有的情緒,她道:“顏兒高燒後不是失了些記憶了嗎?會不會是顏兒要想起那些失去的記憶了?”小姑娘猜想著。
碗碟碰撞的聲音,身邊伺候的下人連忙將魏穆冉手邊碰撞到的茶盞撿起。
“冉哥哥沒事吧?”小姑娘見那茶水沒燙著他放心下,但見他臉色有些微妙,又有擔心,關心問道。
魏穆冉收起情緒,緩緩一聲,“無礙,顏兒,莫要想太多了,方才你說的,我想不會,只是近來你疲憊,所以夢魘才多。”
魏穆冉說的很肯定,倒讓蘇懷顏更多了不解,“冉哥哥怎麼這麼篤定不會呢?我看書文裡的,還聽一些大夫說,一人若失了記憶,想起時,那些記憶是一點一點入腦海的,夢魘便也是常見的。”
魏穆冉垂落著眼色,執筷夾了一小塊糕餅到她面前的小瓷碟上,溫聲道:“顏兒說的許是有一定理,但,顏兒不是說了,這夢乃噩夢,夢裡悲涼似悽慘,若顏兒真是要憶起從前之事,從前顏兒也並無這些悲涼悽慘之事,若真要憶起,該是同從前有關的,而非這些不相關的噩事。”
蘇懷顏聽著覺有些道理。
“好像也是。”
魏穆冉牽唇輕笑,“所以,顏兒莫要思慮太多了,人們常言憂思多夢,你想越多,夢魘越多。”
小姑娘輕嘆一聲,點頭應下。
早膳過後,蘇懷顏是準備要去學堂。她更衣的空晌,魏穆冉朝邊草道:“郡主夜晚寢而不安,睡前你等可熬煮些百合蓮子湯給郡主喝下。”
“是。”
“那七日一次的湯水,也莫要忘了。”魏穆冉叮囑道。
邊草應著聲,“將、軍放心,奴婢會記住的,其實將、軍不用太擔心,郡主昨兒許是聽了故事,安寢前還想著,所以才做了噩夢。”
“故事?她聽了什麼故事?”魏穆冉問道。
邊草沒想太多,將蘇懷顏在馬廄同陶聞慶閒聊聽事告訴了魏穆冉。
…………
臨安城今年的初雪是要比往年晚上一些。
“慶叔說的正準,他說這兩日要下雪,便真的落雪了。”小姑娘抬頭望著片片而落的雪花。
雪落,小姑娘惦想著夏風,一回府,便往馬廄去,在馬廄處,她看見在馬廄裡乖待著雙耳裹著耳糰子的夏風,“夏風裹上這對耳糰子就不冷了。”小姑娘捋撫著夏風的毛。她轉眼朝四周望著,但卻沒看見著照看夏風的陶聞慶,“慶叔怎麼不在?”她問道。
“郡主是有什麼吩咐嗎?”馬廄旁的小廝湊了過來問道。
“慶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