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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聞慶傷心之情被揭出,忍不住唸叨著同蘇懷顏說了許久。蘇懷顏原怕觸及陶聞慶傷心地方,不好過多問,但陶聞慶同她聊”說之時,是將其朋友遭遇不測之事,一一道予了她聽。
蘇懷顏聽著,眉心不由緊蹙而起,心生憐心。“他們一家人,都死了?一個幸活的都沒有嗎?”蘇懷顏是覺驚心的。
陶聞慶臉色凝重,半晌後才應聲,“是……都死了,連屍骨,都未尋到。”
蘇懷顏呼吸一重,一家四人,皆亡,本已是極慘之事,竟連屍骨都不曾尋到,這便是極悲之事。
陶聞慶話落後,有很長一陣的沉默,蘇懷顏才緩緩開口,“慶叔,人已逝,生者無可為,最好的便是如往而過,才是他們在天之靈願為所見的。”
陶聞慶收起臉上情緒,點了點頭,他輕撫著玉墜子,“小的曾想,若那時有幸,有人倖存下,或……或那兩個孩子能夠……”陶聞慶雙眼泛起紅光。
蘇懷顏從馬廄離開,情緒也稍重。邊草看著勸道:“郡主,慶叔的事是令人傷心的,但終是過去的事了,您別為著這事傷了自己的身體。”
蘇懷顏點頭,她心情的沉重一面是因這事確是令聞著傷心的,但……不知為何……
她眼前不自覺浮現那枚玉墜子,還有上頭的那句詩,竟讓她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蘇懷顏想著,是覺荒唐的。
她從未見過那樣的玉墜子,也不曾認識陶聞慶口中的故友,那句詩,更是頭次所見,這熟悉感從何而來?
蘇懷顏試著擺脫情緒,但——
這夜,她噩夢來襲,將她驚醒。
“郡主。”外頭邊草聽見動靜急匆匆跑了進來,見蘇懷顏滿額大汗,一臉的驚恐,“郡主是做噩夢了吧。”
蘇懷顏定坐著,方才的噩夢在腦海中揮散不去,這噩夢,清楚,但又有不清模糊之時。
邊草看著不發一言的蘇懷顏,溫著聲安撫著她的情緒,邊喚來翠蘿,去煎煮湯水。
邊草陪著蘇懷顏坐了好一會兒,她臉上的驚恐與慌,才慢慢落了下去。翠蘿端著裝滿湯水的瓷碗走進來,邊草接過,舀起一勺,吹拭涼,“郡主,這是將、軍專門給郡主弄來的安神湯水,本是七日一次,有助眠定心之效,但將、軍說若是郡主噩夢驚心睡不安穩,喝上一小碗,是有助的,郡主喝些,一會兒也好安睡。”
蘇懷顏悶著小臉,輕點頭,在邊草的喂下一口一口喝下大半碗湯水。
平復了情緒,又喝下了安神湯水後,蘇懷顏後半夜睡得安穩許多。
翌日。
魏穆冉得知小姑娘昨夜睡不安穩,夢中驚醒。
“可是又做了什麼噩夢?”他問。
小姑娘點頭,“是做了噩夢。”
“還是從前那些?”男人繼而又問。
小姑娘每每做噩夢都是差不多的噩夢。
蘇懷顏抿著粉唇,片刻後搖搖頭,“和以前有些不一樣。”
魏穆冉目光一頓,輕啟聲:“有何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