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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懷顏聽得明白貴妃這話意指何。一時難接話。
柳貴妃瞥看一眼臉上有急色和擔心的小姑娘，溫和聲道：“好了，本宮想休息了。”
柳貴妃不願多說，蘇懷顏也不好勉強。臨離開前還不忘叮囑宮女要好好照顧。
蘇懷顏回到府，但情緒是一直沉悶著的。
周妧姐姐嫁給誰，本不是她能干預或者有什麼說辭的，但周妧姐姐成為的是王上的人，王上的嬪妃。這樣的變化，不僅是周妧姐姐一人的。
這樣的變化，是會對柳貴妃造成傷害的。
所以，她並不高興的。
…………
蘇懷顏牽掛著柳貴妃，所以第二天一早，是也進了宮，打算多陪陪柳貴妃。
柳貴妃知道蘇懷顏的好心，也沒駁了她的好心，讓她陪著一起用了早膳。
但剛用完早膳，外頭有宮人走進殿，朝柳貴妃傳話道：“娘娘，周，美人，來給您請安了。”
宮人口中的周美人不是別人，正是周妧。蘇懷顏聞聲下意識轉過眼，看向柳貴妃，觀察看著柳貴妃臉色的變化。
柳貴妃沒有立刻應聲，身邊貼身的宮女忍不住輕道一聲：“娘娘，要不奴婢去打發了周美人吧。”這個時候怕是柳貴妃最不想見這周美人的。
片刻後，柳貴妃才緩緩啟聲：“讓她進來。”說完，她也起了身，身邊宮女連忙扶著她走到正堂前。
柳貴妃剛坐下，周妧在宮女的帶領下，邁步走進了大殿。蘇懷顏朝周妧望去一眼，心情複雜，粉唇緊抿著。
周妧微垂著眼，雙手合疊，朝柳貴妃行了一個大禮。“嬪妾參見貴妃娘娘，娘娘萬福金安。”
柳貴妃雖沒抬起眼，但餘光之下，是能看清周妧每個舉動的。這樣的大禮是新進宮的妃嬪該對她行的，周妧很懂規矩，也很自覺。
但這樣的懂規矩，自覺並沒有令柳貴妃覺得心裡好受。更無心誇讚。甚至，她要張口讓周妧起來，那一聲妹妹，也喚不出來，便只是淺淺淡淡一句，“起來吧。”
周妧起了身，目光朝柳貴妃身邊的蘇懷顏看去。蘇懷顏的眼睛裡是複雜，周妧也明白她這樣的心情。
周妧一看便是有話要同柳貴妃說的，而柳貴妃本也有話想同周妧說。
柳貴妃看眼身邊的小姑娘，然後朝宮女吩咐道：“御花園那邊王上讓人移栽了許多新花，你帶郡主去花園賞看賞看。”
蘇懷顏知道柳貴妃是故意支開她，沒再說什麼，欠身後跟著宮女離開了大殿。
御花園裡，冬日的花開的正盛正好，可蘇懷顏此刻是無半點賞花的心思。邊草翠蘿兩人知曉蘇懷顏此刻的心情，什麼也沒說，只安靜陪在蘇懷顏身邊。
蘇懷顏不知道貴妃娘娘和周妧姐姐會說些什麼，也不知兩人要交談多久。直到柳貴妃殿裡的宮女來傳話，說是柳貴妃說，午膳就不留她用了。
蘇懷顏眉頭緊皺起，一瞬便能猜想到，或許，她們相談並不快。
蘇懷顏點點頭，朝邊草翠蘿示意一眼，“我們回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