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風瑟瑟,她不知他在身邊。
割斷一份感情,需要時間。
無卦,我可以等。
那一夜,左非色任由心中思緒生長蔓延,毫不控制。
那一夜,他終是明瞭心中所想,所念,所願。
他,心裡有她。
不知何時,不知何地,就那般自然,那般水到渠成……有了她。
……
……
天色既曉,清晨的涼氣襲來,斷了他的思緒,定了他的心神。
左非色看著那個蜷縮在牆角的身影緩緩邁出了步子。
——無卦,從今之後,換我在你身邊。
抱起她纖瘦僵硬的身軀,他若無其事,「找到你了。」
「怎麼是你……」她的問句有些斷續,已是力竭。
他微笑應答,「為什麼不會是我。」
從今以後,都會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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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春以來,這山中也漸漸熱鬧了起來。新嫩的綠色取代片片白茫,揮走冬的凜冽。
曾經的國師大人很滿意現在的日子。這青州界內的山成片成片,與無卦隱居在此再好不過。已經「死了的」兩人,想必韓蘇也不會再追究了。
以後嗎……就在此處,安心做他的長青,左非色什麼的都是雲煙了。
唯一可惜的是,無卦的眼睛。
他再也看不見她眼裡的驚艷,看不見她眼中的歡喜。
每每想到這個,長青都很惆悵——真是可惜了本人這張好臉啊。
不過,這些都是小事,最重要的還是她能一直在自己身邊,不是嗎?
而且,這獨一無二的隱居之地,她與自己分享,實在是……美妙得很啊。
嗯,什麼時候把親成了。自己年紀也不小了,是該想想以後了。
腦海中旋轉著對未來的期待,長青很是愜意地抿了一口酒——嗯,無卦的手藝不錯。這十年佳釀果然醇香。
眯著眼,嘴角不覺就掛上了笑容,眼光寸寸凝視身旁端正而坐、「目不斜視」的她,滿足不已——得養得再胖些,現在……太瘦了。
身上滿是不自在,感覺著那些微發燙的眼神,無卦不動聲色稍稍偏轉了身體,抬手端著酒杯,遮住了那抹肆無忌憚的視線。
嗯~?
長青皺皺眉,放下手中杯子,坐在凳上傾身靠了過去,「無卦,再釀酒些吧。」
少了國師那妖孽的鳶尾花香,他的氣息溢位淡淡杏花酒香,偏又故意湊得那般近,讓無卦瞬間紅了耳廓。
她微微偏頭,「杏花還沒開。」
長青看著面前的紅暈,心下癢癢麻麻,越發靠近了幾分,「南邊的花開得會早一些,無卦,我們且出去遊玩一趟採些回來可~好~?」
太近了……
姬無卦放下杯子就要站起身,卻被身側不緊不緩地拉住了手腕。
「你覺得怎樣?」他說得緩緩慢慢,雖然看不見,但無卦依舊能夠想像出他嘴角勾笑、奪人心魄的模樣。
「也好。」她略低了頭,有些無措。眼睛看不見,感覺越發靈敏,她覺得出自己與長青的距離近、在、咫、尺。
牽了她的手,長青溫溫握住,「其實,我們是該挑個日子了。」
無卦腦中閃過一道電光——日子?
「這些年,長青就這麼不明不白地跟著你……」他頓了頓,帶點調笑,「難道無卦不該給長青個說法?」
「……」說法?
「長青沒什麼要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