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話沒說,大爺就跑上前一把抱下了自己的孫子,驚慌未定地在那井邊傻站了許久。旁邊的村民和後來趕過來的人都心有餘悸——乖乖!這算命的也太神了!
無卦慢悠悠趕到的時候,村民們早已議論紛紛,見到她來,紛紛往前湊。
「大仙,我想問個事。」
「不知道能不能幫忙算算我兒子什麼時候能成家。」
「求個卦!」
無卦面無表情地掃過眾人,不聲不響。
漸漸地,嘈雜的人聲安靜了下來。
「我只卜三卦。」無卦緩緩開了口,聲音不高,卻讓在場的眾人都聽了個真切,「三卦只送有緣之人。」
三卦,會不會太少了?那不是最多隻有三個人能算一算。
「只要誰能告訴我四、五年前來到這個鎮子的那位算命先生去了何處,就算我今日的有緣之人。」無卦道出了自己的條件,而這個條件讓本來躍躍欲試的鎮民都安靜了——四年前的算命先生?那人離開鎮子去了何處他們怎麼會知道。這般條件,分明就是算不了嗎。
大家還是不死心,紛紛表示願意出錢求卦。小鎮子本不是什麼有錢地方,自然出的價格也高不到哪去。可畢竟積少成多,想要花錢的人多了,這自然能得的卦資也會不少。
不過無卦可不是為著錢來的。無論大家怎麼積極,她只是默默無語地在人群中前行,再次回到了村口的兩棵大松樹下,靜靜等待著她所謂的「有緣之人。」
一定會有人知道。這是無卦的直覺。
坐靠在樹上,她索性閉上了眼睛,不理會周圍的嘈雜,閉目養神起來。
這是她自從算卦出遊以來,來到的第四個鎮子,洛陽周圍的小鎮沒有上百也有幾十。她很幸運地在第四個鎮子就有了師父的訊息,自然是不能浪費在其他無關事情之上。
早晨出門前還送了張大娘一卦,她的小孫子不能從文,如若從軍,去到南疆還是有能當個小將士的。
至於剛才算的那個大爺,無卦其實是耍了點心機——孩子不會摔到井裡,而是會跌到井外的泥地上。她只是恰好讓眾人前去見到孩子最危險的時刻用以讓大家相信自己的能力罷了。畢竟她已經很難再承受幫人改命的反噬了。
等了許久,鎮民們見無卦就那般安靜地待在那處,不再搭理他們,漸漸地也就散了。算命這事本來就不是非有不可的,既然條件達不到,那就算了。
不少人心裡都覺得這個算命的有些故弄玄虛的意味,還有些人帶著酸酸的語氣,小聲議論著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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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將到晌午,無卦嘆口氣,拿出乾糧就著水一口一口慢慢吃了起來。
——也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啊……
「請問,可是先生要送卦?」一個略帶猶豫的女聲在她身邊響起。
無卦轉頭看去,「正是。只送有緣之人。」
問話的是一個婦人打扮的年輕女子,她手中提著小籃,有些不確定地開口,「五年前,那算命先生曾為我卜過一卦。雖然我不確定他的去向,但依稀記得那一日他算完我的卦,沒有為別人再算,而我曾問過他為何不算,他說我這一卦是他此生最後一卦,之後他便直接拿了招牌出鎮了。」
最後一卦?這四個字讓無卦心中一驚。難道四年前師父突然金盆洗手了?
「他出鎮往哪個方向?」
「就沿著這條路走的。去哪我也不知道。」婦人有些小心翼翼,「不知道這些回答可能得先生一卦?」
無卦點頭道,「自然。」
原來這位婦人正是當年被師父言中會連生三個男孩的阿芳,她來求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