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快些找大夫才是。」那副將點完穴,又看向了倒在地上的程海。
「我的刀上有迷藥,程海只是暈過去了而已。」無卦抽回帶血的匕首,一點也不膽怯地抬頭看向高子南,「這下高將軍可以放人了吧。」
「放人!放人!」百姓將剛才的恐慌、害怕統統轉化成了現下的風怒,激動地呼喊起來,「放人!放人!」
真兇已經抓到,禁軍必須放人!
眾怒難犯,高子南緊皺眉頭,這樣下去,馬兒也會受驚,對禁軍很是不利,最後他不得不咬牙切齒地說道,「將犯人程海帶走,其他人就地釋放。」
「高將軍。」無卦再次叫道。
「又有何事!」
「難道你不應該護送抓人有功,身受重傷的二皇子殿下去太醫院嗎。況且這是你護駕不利!」當著百姓的面,無卦的聲音堅定而不容拒絕。
禁軍主職之一就是保護皇上和其他皇親國戚,如今二皇子當著他們的面受了傷,傳到皇上耳朵裡,就算韓蘇他再不受寵也不是什麼好事。而且還有這麼多百姓看著,他抵賴不了。
高子南忍氣吞聲,恨恨說道,「護送二皇子回宮。」
太醫院在宮裡,當然是回宮。
無卦扶著韓蘇的手微微收緊:不是今日,他不會死,他不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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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無卦寸步不離,高子南在一旁也不便趕她——看上去這個女子應該和二皇子的關係不一般,而且當著這麼多兵士的面他只得給她點面子。
在禁衛軍的護送之下,韓蘇被送到了太醫院。很快便有人將他抬進了內室,太醫們開始為其整治。
在聽到他的傷並不傷及性命時,無卦緊繃的神經終於緩了一些。
高將軍見人也送到了,且並無大礙,他對著無卦面無表情地「哼」了一聲,拜別過太醫院眾人便直接領兵離開了。
回到禁衛軍衙門,高子南讓人將程海的傷口簡單包紮了下,便投入了大牢。
抓到程海,也算是完成了任務,高子南決定連夜去到太子府復命。
他到太子府的時候已經不早了,不過太子一向勤勉,當下定是尚未安寢的。
果然,高子南一到太子府門外,立刻就有人引了他進去,說是太子和國師已經等候他多時了。
這麼晚了,國師也在?高子南暗暗奇怪。
一路跟著引路的公公去到了主廳,一進廳內,他就看到了正坐在裡頭的太子和國師二人。
太子韓晟坐在正中主位,眉頭微微鎖緊,有些焦急地看著坐在右邊客位的國師。
國師依舊帶著金色面具,一隻手漫不經心地劃著名茶盞的蓋子。
整個廳內瀰漫著一種壓抑的氣氛。
高子南心中咯噔了一下,多年下來的直覺告訴他:出事了。
忙跪下行禮,他恭敬說道,「下官高子南參見太子殿下,參見國師大人。」
然而過了許久,他的耳邊都沒有傳來一句太子的平身。
這麼一來,高子南更加慌神了:到底出了何事?
時間一點點過去,直跪得高子南的雙腿都麻了起來。他不敢肆意妄動,上頭坐著的兩人不知會如何發落自己,現下的他只有聽天由命了。
終於,國師緩緩開了口,只是那聲音與平日相比倒似隱隱帶上了一絲虛弱,「高將軍今夜抓那程海歸案,真是功勞不小啊。」
「微臣不敢居功,全是太子殿下英明。」國師的話聽不出語氣,高子南小心翼翼地答道,怕不小心觸了逆鱗。
「哦?是嗎?太子殿下是怎麼和你說的?」國師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