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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再次被它打敗了……
無卦回身向那個少年走去,「救就救。救不活,別怪我。」
「汪~~」
一路將那少年半拖半拽地弄回了家,無卦早已是滿頭大汗。
把人放到榻上,她便去了隔間翻藥箱。
下山看病不方便,家裡倒是各種藥都備了點。自己打小跟著師父四處奔走,遇上小毛小病的也都是自己處理。這算是有點醫術的吧……
她有些心虛:人本來就半死不活,被自己這麼拖回來再加上治一治,會不會直接一命嗚呼了。
拿好傷藥,她就要去治那個短命的了。
他本就是短命相,應是活不過弱冠,自己這麼一救會不會和上次李姨一樣反而……
死了也不怪我,是他命中註定!
深吸口氣,無卦徑直走到榻邊,直接拿剪子就絞了他上半身的衣裳。
左肩猙獰的傷口顯露無遺,但好在還沒見骨。傷口的顏色也很鮮艷。
嗯,沒有中毒。這樣看來,他昏厥大半是因失血或者累極了。
要先洗傷口。無卦將他被剪碎的衣裳直接墊在他的肩下,而後開啟藥酒就往那傷口淋去——好好沖沖,師父每次都是這麼幫自己治的。
在酒淋到傷口的一瞬,少年猛地一抖,睜開了眼睛,正好對上了無卦皺眉的臉龐。
那少年緊咬嘴唇,就這麼一動不動地看著她。
這是……疼醒了?
意識到那道目光,無卦定定神,擰上了藥酒,「傷口用酒洗才好得快。」
少年沒有出聲,只是微微點了點頭。
「要撒藥了,忍著點。」沒待少年再次點頭,無卦直接就將半瓶傷藥快、狠、準地灑在了那傷口之上。
「嗯哼……」
少年發出了一聲悶哼,看著她的雙眼漸漸蒙上了一層霧氣,而後頭一歪,再次昏了過去。
無卦伸手探了探:還好,還好,還有氣。應該又疼暈過去了。
麻利地用棉布幫他包好了傷口,無卦自認為很體貼地賞了他一床被子:這冬日還是有點涼的。
處理好一切,已是午後,屋外颳起了大風,不出無卦所料,半刻之內暴雪來襲,這山林很快就變成了白色的一片。
無卦在屋內升起了炭火,小黑蜷在炭火邊上暖和和地睡著。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那少年的呼吸突然急了起來。無卦走近一看,他臉色通紅,分明是發熱了。
這可不好辦,現在暴雪是不可能下山找大夫的。無卦嘆了口氣,回身擰了條冰毛巾放在了他額頭上,「麻煩,我可是盡力啦。」
那一夜,無卦幾乎徹夜未眠,不時地幫他換毛巾、擦手心、用碗餵水,還將炭火儘量燒到了最熱。
半夜的時候那少年終於發了汗,無卦面無表情地掀掉了那床被汗浸了的被子,皺眉看著床上還未醒來的少年。沒有了被子,那少年有些怕冷地蜷了起來。
最後,無卦嘆了口氣又給他重新拿了條被子蓋上:麻煩啊,果然是麻煩啊。
太陽升起,確定少年應該沒有什麼大礙後,無卦直接回了房間,關上門倒頭就睡。
真是困死我了。
這一睡就睡到了大下午。最後她還是被小黑叫醒的。
嗯,它一定是餓了。
這是無卦的結論。
於是,她起床餵狗。
外頭的雪已經停了。天地間銀裝素裹,冬日裡的肅蕭山景沉澱成了寧靜白色。
無卦看著窗外揚了揚眉:這雪積得可真厚,看樣子得有半月餘才能化去。算卦還是很有用的,否則這初冬的誰能想到會有暴雪,還好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