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青……謝謝你。」一頓飯吃得她倒有了幾分精疲力竭的意味。
「哼。」他輕哼一聲,而後直接用袖子撫上了她的嘴角。
無卦慌忙別過頭,「不用了。」
左非色全然不顧,直接一手擒了她的下頜,一手捏著袖口將她嘴角擦淨。無卦的下頜都被他捏得有些生疼起來。
「你……」她剛想開口斥責,卻對上了左非色的雙眼,那裡映著她的面頰。
「第二次。」左非色緊緊看著她,手指微微用力,將她的臉頰拉近幾分,「這是我第二次見到你為他哭。姬無卦……我可以等,但我耐性不好,等不了太久。」
無卦被他眼中有著幾分黯然的認真弄得無措起來,她匆忙要逃開,「我不知道你說什麼。」
下頜的手指猛地一收,左非色用上了力氣,強迫她看著自己的眼睛。
「嗯……」無卦覺到了疼痛。
他定定看著她,不留一絲餘地,「無卦,撒謊不是好習慣。」
在她的眼中,他看到了答案,雖然現在這個答案還不是他最終想要的那個。
但是,一步步來,他遲早會將她的心全全佔滿。韓蘇,已經出局之人,他左非色不會放在眼裡。
無卦閃避著他的注視,心中雜亂無章,還有些害怕。
左非色緩緩收了手指,無卦一得自由就立馬站起身,連連後退幾步,有些防備地看著他。
見她這副模樣,左非色沒有再做什麼,倒是很乾脆地拿了無卦的碗筷就出了門。
臨出門前,他輕輕回頭說了一句,「長青失態了,師妹好生歇息。」
左非色走了,無卦有些失神地跌坐在床沿,腦中空空蕩蕩。
韓蘇,長青……事情似乎超出了她本來的計劃。
她本來想得很簡單,助韓蘇回到洛國,再助他登上皇位,然後自己就雲遊四海,到處找找師父。最後可以回青州,守著她和師父的屋子到老就好。
可是,她似乎將一切想得太簡單了,她沒有想到會有長青,沒有想到自己現下的這份愧疚,更沒有想到……如果她助韓蘇登上了皇位,那長青會有什麼下場。
她不想讓韓蘇死,可是她也不想害了長青。怎麼辦,她突然有些混亂,不知道如何繼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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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大家在小鎮採買了些補給,便再次踏上了東行的道路。
經過昨晚,無卦有些不敢面對左非色,總是故意有些迴避著他。左非色沒有什麼反應,一切就和平時一樣,也會笑著看著她,也會伸手向她要水喝,輪到換班,他一如既往地會趴在馬背上安心歇息,彷彿昨晚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漸漸的,無卦也從一開始的拘謹緩了過來。算卦需要集中心神,她也沒那麼多時間去想旁的事情。
現下他們走的是丘陵地形,此處山路複雜,植被叢生,時不時會遇到疏鬆泥地、石塊什麼的,腳下一個不注意就會跌跤。當然,這些都還是小事。
然而過一會,他們就會面對一個難題。無卦有些不確定地回頭看了看左非色,可左非色正趴在馬背上睡得舒服,完全沒有注意到無卦的眼神。
好吧……等到了那處再說吧。
隊伍在林中又走了一段,只能人牽著馬走了,於是左非色醒了。
「長青。」無卦走到他身邊,拿了卦盤給他看,「前頭的路有些難走……」
前面是瀑布,如果要繞過去,那定要多上好幾天功夫,而這麼多天就又會多出數不清的變數。如果要直接橫渡,也不是不可能,只是流急灘險比較難過。
由於害怕反噬,她並沒有像以前那樣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