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卦有些猶豫,不知如何開口。
「坐。」見她有些不自在,左非色微抬下巴指指旁邊的椅子,「不要總站著,來我府上,無卦就是客了,那裡有熱茶,恕長青今日不能親自為無卦斟茶了。」
「多謝。」無卦走到那處坐下,沒有動那茶水,心下正糾結怎麼開口。
左非色又往被子裡埋下去了幾分,在被子下緊緊抱住暖袋,努力平穩自己的氣息,「說吧。」
「我……今日來是想問問反噬的事情。」
「但說無妨。」
雙手捏緊衣擺,她道出緣由,「我幾番解卦之時都遭反噬之力,不能繼續,不知……可有解?」
左非色眼睛微微睜大,「你是說……你因為反噬而解不了卦?」
「算是……其實是連卦象都無法得見。」她有些緊張地吞了下唾沫,將自己當日的感覺約莫和左非色說了。
就這樣暴露自己的弱勢在一個自己並不相熟的人面前,不得不說是一個很大的危險,但是……她現在除了他,沒有人可以問了。
「反噬阻卦,這倒不常見。一般反噬是蝕其身,弱其魂。像你這般……也許多歇息段時間,不要佔卦就好了。」左非色答道,「不過,你近來反噬的似乎有些多,冠禮還沒過多少時日……」
他停頓了下,繼續道,「你應該是負荷過多,已經不能受卦象的反噬之力。但是……」
彷彿想到了什麼,他抬頭看向無卦,「你且卜一卦給我看,就卜一卜乞巧節那日皇上可會賜婚。」
賜婚?這個問題是在是八桿子打不著,一點關係也沒有啊。
雖然不知所以,但無卦還是點頭應下,取出袖中龜殼當著左非色的面直接佔起了卦。
聚精會神,屏除雜念,但求有解,乞巧之日。
反手迴轉,手腕微抖,銅錢應聲而出。
「嘩啦——」
卦成。
看著她從起卦到出卦的一舉一動,左非色的神情漸漸凝重了起來——她是……
卦象既出,無卦睜開眼看向了桌面。解卦與以前沒有任何差別。
反噬已經褪去了?
「這次沒有反噬。」她有些不確定地說道。
左非色並沒有答話,他似乎沉浸到了自己的思緒之中。
「國……長青?」無卦輕喚他。
「嗯?」他似乎這才回過神來。
「我又能解卦了。」她說得有些很不確定。
左非色緩和了臉上的凝重,復又帶上了他那耀眼的妖孽笑容,「果然呢……那些你解不了的卦怕是算的都是逆天大事吧,那反噬自然也就厲害。你且多多休息應能繼續的,只要不傷了根本,你又是無命之人,無大事的。」
「你呢?反噬需休幾日?」無卦脫口問道。
被她這麼一問,左非色頓了一下,而後搖搖頭,「人和人都是不一樣的,我也沒個準數。」
無卦不再多問,她已經得到了自己要的答案。
左非色說得沒錯,那些她解不出的卦算得全是與韓蘇有關的事,而韓蘇的卦都是她為了逆天而行才起。
雖然得到了答案,但無卦越發低落起來——現下自己還能為他改命,護他一世嗎?
在向左非色道過謝並叮囑他好好休息之後,她便匆匆告辭離開了。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左非色蜷縮在被子裡眼神複雜。
——原來,你是空花門的人。
雙手、嘴唇,因為寒冷微微發抖了起來,他勉力起身走回了裡屋,這些談話時間他幾乎耗盡了所有力氣,側身一倒便將自己整個人砸在榻上,卻是半分起身的氣力也沒有了。
「來人。」他的聲音很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