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胡國國醫已經不間斷地照顧了韓蘇三天三夜,終是將他的病情穩了下來。
他們都很是奇怪,洛國二皇子新婚第二日就得如此重病,還一直叫著並不是新婚妻子的名字,這中間究竟發生了什麼?當然,這些事不是他們可以隨意八卦的,左耳進右耳出即可。醫者,只需專注於救人治病,其他的少聽少問,知道得越少活得越久。
徐管家聽聞王爺病情已經穩住,即將轉醒的訊息之後,驚喜得疾步就往王爺那處而去。
待他推開門,就見到王爺已經半躺半坐在床上,正喝著藥。
「王爺!」徐管家三步並兩步走到床邊,「王爺,你終是醒了……老奴……」話到嘴邊,徐管家百感交集,眼眶都紅了起來,伸手接過韓蘇喝盡的藥碗,一個勁地說著,「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勞先生牽掛了。」韓蘇的聲音聽起來很是沙啞,但精神已是好了不少。
「王爺必是餓了吧,老奴這就去廚房拿點吃的來。」徐管家剛要起身,卻被韓蘇按住了手臂。
「不必了,這幾日的藥卻是喝飽了,歇歇再吃不遲。」韓蘇這般說著,面上一派沉穩,倒讓徐先生有些不習慣起來。
「也好,也好。」現下徐管家看著韓蘇,只要人人好好的,真是萬般都依他的。
「無卦呢?她可曾回來?」韓蘇緩緩眨眼,很是平靜地問出了此句。
徐管家心中一驚,不知如何答話,就怕一不小心再次勾起王爺的傷心之事。
見他默默不語的模樣,韓蘇心中便基本上都明白了,他面無表情地繼續問道,「王妃現下在何處?」
王妃?是說容若?
徐管家不確定地看著韓蘇,「容若她這幾日一直住在婚房……」
「先生該改口——是王妃。」韓蘇聲音無波,眼中平靜異常。
「王爺?」徐先生有些不敢置信,他沒聽錯嗎?王爺這是承認了被無卦小姐騙婚的那個王妃?
「無卦一片好意,本王自是不能辜負。能有離月這般王妃,也是本王的福氣。」韓蘇的語氣一點傷心憤怒也無,彷彿在說著在平常不過的事情,「這幾日,本王身體不好,倒是冷落了新婚娘子。今日起,便讓王妃過來就近服侍吧。」
徐先生還想說什麼,可在對上韓蘇那有這幾分寒意的眸子,那些話便全吞了回去。
「是。」
「先生不用再去找無卦了,她想回來便會回來的。」
「是。」
「剛喝了藥,本王又有些倦了,你且下去吧。」說完,韓蘇便閉上了眼,靠在那處歇息起來。
「是。」
這般沉靜的韓蘇讓徐先生措手不及,這三日大病,王爺倒似變了個人一般。以往的他似乎並沒有這麼常用「本王」二字……
另外,他竟然會讓容若近身服侍,這一點是徐先生怎麼也沒有想到的。而且王爺竟然一點也沒有想見無卦姑娘的意思,難道是……王爺他想通了?
徐管家已走,韓蘇緩緩睜了眼,眼中一片深寒,若有似無地帶上了一絲狠絕——上官家天擇貴胄,上官容若究竟有多貴命格,讓你不惜騙本王一場也要將她送來本王身邊呢?既然如此……姬無卦,你的好意,本王便好好心領身受,也叫你不白忙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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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天府,是夜。
無卦木然地隨著小童去到了正廳。
將進晚食,左非色和離祭祀都已經坐在了桌邊,還有一張椅子空著,自然是留給無卦的。
「離長老。」無卦打了招呼,她還是不大習慣稱他為師伯。
離祭祀忙讓她坐下,「這是我徒弟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