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蘇……已經成親了。
罷了。
沉默地起了身,她身上的衣衫依舊是昨日那套。穿好鞋,她放輕腳步,一步一步向房門走去。
「你醒了?」榻上的國師睜開眼看著她,而後緩緩坐了起來。
無卦點了下頭,就繼續向門走去。
見她面無表情就要離開,左非色眉目漸漸擰緊,「你不問我為何出現在此處嗎?」
頓住步子,她站在那處沒有回頭,聲音平靜異常,「這是我在虛天府住的那間房。你能輕易來到此處,與虛天府必是有著關係。離長老說過,他的徒弟近日要來。現下看來,他說得應該就是你。」
左非色挑了挑眉,起身離開那榻,走向無卦,聲音有些玩味,「你……一點也不吃驚?」
她搖了搖頭,「沒那個心情。」而後一把推開大門,直接走了出去。
「你要去哪?」左非色站在原地,對著她的背影問道,「難不成你想今日就回韓蘇那處?」
她依舊沒有轉過來,腳下步子也沒有停頓,「我只是四處轉轉。」
「我勸你最好不要出門。」左非色兀自坐在了桌邊,漫不經心地提到,「韓蘇的管家已經在門口等了一天了。」
她似是頓了一下,沒有回話就走開了。
已然看不到人影,左非色緩緩起身離開。連夜趕路加上先頭一直在照顧沉在夢魘中的她,現下的他早已是倦得厲害,該回房好好睡上一覺了。
——這些日子,就先等她一個人靜一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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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卦走到了虛天府西邊的一處池塘,那池塘之上橫跨著一座可供兩人並行的石拱橋。此處位置偏僻,雖是風景獨美,倒不常有人來。
在池邊隨意找了塊石頭坐下,她有些愣神地看著水面,腦中空空一片,仿若萬般意識都懈怠了下來。
清澈的水面靜成一面鏡子。偶爾吹來的風掀起層層鱗般波紋,在她的心中盪開成片成片的空無。
韓蘇……他還好嗎?
幾番欲抬手掐算,卻又都放了下去——知道又能如何?他好,你會難過。他不好,你又能怎樣?現下有容若在他身邊,以她那般命格……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一切都會。
她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裡,那個她以為的家怕是回不去了,起碼現下是回不去了,就算回去了也只能火上澆油。她不敢見他,不敢聽他的質問,不敢面對自己一手成就的他倆。
看著水中倒影出那個無神的自己,她心中生出無力的悲傷。
無卦啊無卦……這世上還有比你更傻的人嗎?能看穿這世間百態,因果迴圈……可是就算早已看穿自己的心,你還是沒有辦法不是嗎?
嘴角漸漸淌下一絲鮮紅,突然湧上喉頭的腥味叫囂著她的失敗,水中倒影著她慘白的臉頰,仿若行將就木。
「咚——」石塊狠狠擲入水面,打破那讓她顫抖的水影。
夕陽西下,黃昏之時。
嘴角的血跡漸漸凝固,久坐的膝蓋因這湖邊涼風已經僵冷。她伸出已經冰涼的手,映著水面一點一點抹去嘴角血跡。緩站起身,一步步離開了這片池塘。
逆天有譴。
姬無卦,你的報應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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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三日去到虛天府都沒有見到姬無卦,還都被虛天府的人拒之門外,徐管家越發焦急起來。
自從新婚那一日,王爺徹夜站在院中,本就身子弱,這下更是染了風寒,來勢洶洶,已經昏昏沉沉了三日。
三日之中,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