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想多了。」唐既明低聲說。
許渭塵不高興又警惕地看著他,他手上力度不減,慢條斯理地解釋:「許渭塵,我只是不想欠你的錢。如果我想還了錢就不和你做,何必問你要家裡密碼?」
他說得有道理,許渭塵也覺得自己可能有點太敏感了,態度軟化下來,有點迷茫地看著唐既明的眼睛,想了想,低下頭,靠在他肩膀上,說:「那好吧。」
他其實還想問,萬一唐既明以後找到另一個「艾」,想戀愛了怎麼辦,可是問不出口,就說:「你有良心的話,起碼應該陪我年吧。對不對?」
許渭塵理不直氣不壯,說得很輕,說完也想,年是不是太久了。所以唐既明沒回答這個問題,許渭塵沒和他計較。
「許渭塵,以後你跟我生氣之前,可以先問問我。」唐既明這樣說。
許渭塵抬起臉看他,心想他說得輕鬆,這怎麼問,嘴上還是敷衍地「嗯」了一聲。
電視還沒看就被唐既明關了。
和上次一樣,或者比上次更好,唐既明對許渭塵徹底地履行了他的承諾。結束後許渭塵糊裡糊塗地抱著唐既明不想鬆開,身體被滿足,精神卻好像空缺許多,於是抬頭索吻。
唐既明不拒絕他,許渭塵很開心,做了一個夢,重回到高中舞會,唐既明沒有回應林賽的呼喚,林賽也沒找過來。唐既明陪許渭塵在半開放的暗室裡,將一整支舞跳完。
許渭塵醒來的時候,發現唐既明也睡著了,在他的床上,睡得很沉。
許渭塵偷偷地伸手,在被子裡摸到了唐既明,唐既明一動也不動,許渭塵用手指摸到他手背青筋的起伏,沿著手腕向上摸,碰到了更大片的溫暖面板。
唐既明睡著時任許渭塵擺弄撫摸,沒有任何防備,讓許渭塵完全理解了自己會做這個夢的原因。
因為他很竊喜,他終於比所有人都佔有了更多的唐既明,成為了暫時的第一名,或許不會是最多,但是至少有得最早。
從大學畢業到法學院,又成為執業律師進入工作的這幾年,過得算不算好,許渭塵無法很簡單地判斷。
一方面,許渭塵每天都很充實,逐漸有了自己的事業,雖然比不上唐既明成功——唐既明畢竟萬裡挑一——但他追隨父親的腳步,正實現兒時對職業的夢想。
許渭塵認為如果父親仍然在世,一定會引以為豪,會堅定地告訴他,他不比唐既明差。
另一方面,許渭塵和唐既明穩定地見面,在兩位母親的眼皮子底下,感情濃濃淡淡。唐既明處事得體,肉體關係不提,兩人仍算是好的朋友。
許渭塵的感情生活仍然是一片空白,壞處是無法脫離對唐既明的依戀,好處是在不知他們關係的前提下,母親感到非常滿意。
許渭塵決定要與唐既明結束上床的約定,是因為去年的某一件事。他下了很大的決心,不想再拖拖拉拉。
但在這個被唐既明傳染流感,於是心安理得接受照顧,允許唐既明留宿在他家的夜晚,許渭塵白天睡得太多,晚上有些失眠。
於是他開啟了一盞燈,偷偷觀察睡著的唐既明,回憶起了第二次的見面日,他認為自己得到了部分唐既明時的那一種喜悅。
許渭塵不明白時間是怎樣溜走的,似乎一夜之間,他就突然被迫醒悟,不能再任性地綁住唐既明,得當一個對自己和母親們負責的大人。
可他真正的想法是,他一點都不想當理智的大人,也睡不著,只好愁腸百結地看著唐既明,想把唐既明永遠關在他的房間裡,又懷念以前想得更少,渴求得更少,所以顧慮也更少的自己。
第15章
週一早上,唐既明終於還是離開了。許渭塵的流感尚未痊癒,選擇在家辦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