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的不止是這件事,」玄妙冷笑道:「還有之前鳳棲院的事。」
「潘筠不是當場還擊回去了嗎?」
「她還擊是她的,他做錯了事就是做錯了事,該有的懲罰斷不掉,還有他。」玄妙目光銳利的看向張子方,冷冷地道:「所有的事情都是從你開始的。」
張子方瞪大了眼睛,大叫道:「離妹,你可不要血口噴人,我安排她們住鳳棲院,分明是為了她們好。」
「就算是我和張留貞,當年都沒有一入學就住進鳳棲院裡,」玄妙冷笑道:「學宮何時沒落至此,竟然連三個合適的三年生四年生都選不出來了,還是天師府內已經一言堂,由著他們隨心所欲,胡作非為?」
一直沉默的薛太虛嘆息一聲,終於開口道:「將張子方罷職趕出學宮吧,讓他迴天師府去。」
張子方瞪大了雙眼,「薛院主!」
張子望沉默了一下後點頭,「可以,撥亂反正,讓潘筠他們搬出鳳棲院。」
玄妙:「都住進去了,作甚還要再搬出來?」
「不是你說不合規矩嗎?」
玄妙:「沒住進去前,自然是不合規矩,但她們現在把天下都打下來了,再搬出來拱手讓人,是你們有病,還是我們有病?」
張子望不敢跟她爭,「行行行,你說是什麼就是什麼,讓她們繼續住著吧。」
玄妙就冷哼一聲,轉頭和薛太虛道:「薛院主,讓你家後輩多照看一下我家兩個孩子,接下來潘筠要去思過崖,照顧不到她們。」
薛太虛摸著鬍子笑道:「你放心,從今以後,怕是無人敢找她們的,哪怕潘筠不在,他們也怕潘筠出來以後秋後算帳的,哈哈哈……」
潘筠這一下出手太狠,相當於廢了兩個人,還要牽連在外歷練的張惟良,誰還敢再欺負他們?
這兩天他們回鳳棲院受到的待遇可好了,老遠的,三人就會和她們打招呼,平時則是互不打擾,非常的相安無事。
張子方見他們都談潘筠去了,就是不談他,一時憋屈不已,道:「二哥,我……」
張子望截斷他的話道:「你先回天師府吧,學宮這邊的事交給底下人去做,都不是什麼重要的事,你就只當休息一段時間。」
張子方憋紅了臉,見沒人替他說情,只能憋屈的應了。
兩邊談完,一起下樓,高牆上的四人一下興奮了,目光炯炯的盯著他們看。
兩邊都只當不知道,互相見禮,張子望他們先行離開。
婁桐和玄妙要好,加上崔懷公住在這裡,王費隱和陶季便也住在太素院裡,尤其王費隱還要給張留貞看病和開方呢。
張子望他們的背影一消失,王費隱臉上的笑就收起來,一臉嚴肅的轉頭看向樹蔭底下躲著的潘筠四個,衝她們勾了勾手指。
潘筠就知道她們被發現了,於是一起跳下高牆飛過來,衝他們嘿嘿討好一笑。
王費隱發現自己今天手特別癢,一聽見這笑聲就有點忍不住。
但眾目睽睽之下,當著外人的面,王費隱沒動手,道:「明天你就打板子,休息三日後去思過崖面壁,一個半月,這是可以給你爭取到的最短的時間了。」
潘筠:「大師兄,思過崖裡有什麼?」
王費隱指著玄妙道:「問她,我又沒進過你們學宮的思過崖。」
玄妙道:「裡面什麼都沒有。」
潘筠:「咦,沒有鬼嗎?玄璃說裡面之所以可怕是因為有鬼。」
玄妙垂眸看了一眼她,再次強調道:「裡面什麼都沒有。」
「啊?」
思過崖最可怕的地方就在於,裡面什麼都沒有,沒有吃,沒有喝,甚至連靈氣也沒有,還會虛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