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牽制衛家。
太子和衛青素來親睦,榮辱與共,常融就誤認為劉徹對衛太子也有些不滿。實則不然,劉徹只是擔心外戚權威過大。這一點常融自然想不到,擋在門口,“求三位皇孫別為難奴婢了。”
“我叫你讓開是為難你?”前世今生,除了父母還沒人敢這樣大郎說話。大郎厲聲道,“別逼我動手。”
東宮嫡長子脾氣大,常融一直都知道,可是一想到室內案几上確實堆許多奏章,他的理由很充分,“奴婢不敢。”
三郎抬腿一腳。撲通一聲,常融跌到在地。
“這不就行了,和他費什麼話。”三郎抬手推開門就往裡面走。
大郎愣了愣,轉向二郎,又看了看已進去的三郎,訥訥道,“他的脾氣何時變得這麼大?”
“我,你問我,我問誰啊。”二郎跟進去,就問三郎,“你今天不高興?阿弟。”
三郎反問:“有嗎?”
大郎轉身指一下,還擱地上坐著沒回神的常融,讓三郎解釋。
三郎瞥常融一眼,輕笑一聲,“你說他以後見著咱們還會像見到祖宗似的嗎?”
“你逼他搬弄是非?”大郎恍然大悟,“不錯,不錯,我怎麼就沒想到呢。等等,你怎麼也不提前和我說一聲?”
三郎:“臨時起意。”說著走到案几前,翻開奏章,“你也來看看,大兄。”
“不太好吧。”大郎下意識往外面看一眼。
三郎:“大不了祖父回來後,向祖父透露一點咱們不想當皇太孫,祖父就顧不得對咱們起疑心,改追問咱們為何不想當太孫。”
“我的理由是現成的。”二郎把白色絲綢裡的木偶拿出來放在案几上。
三郎笑眯眯看著大郎說:“我的理由也是現成的。”
“我的理由,好像不行。”大郎想一下,“不如我就勉為其難——”
三郎收起笑臉,“勉為其難?信不信在弄死外面那幾個小人之前,我先弄死你,嗯?”
“你怎麼也和他學會了,動不動要弄死人啊。這樣不好。”無論大郎有沒有放棄皇太孫之位,二郎都當他故意逗三郎,“你不是要看奏章?快點看,再過一會兒祖父就回來了。”
三郎瞥一眼大郎,面無表情道:“玩笑不好笑。”
“你也知道是玩笑啊。”大郎撇撇嘴,“你怎麼就不怕我先下手為強?”
三郎:“你敢動我,母親不會放過你。”
大郎沒話了,嗤一聲,拿起奏章,不禁皺眉,“祖父又要出去?”
“去哪兒?”二郎忙問。
大郎遞給他,“行幸河東,祭祀后土。”
二郎翻開一看,內容是向劉徹稟告此行都有哪些官吏隨行,“為何沒聽父親提過?”
“興許怕母親跟著操心。”三郎突然想到一件事,“父親還沒把育苗種稻的事告訴祖父?”
大郎想一下道:“祖父回來問問。”
劉徹回到宣室看到門敞開,三個孫兒趴在案几上,有一絲不快。走到殿內,大郎沒容劉徹開口,先行禮,後問稻子的事,三郎跟著說一年兩熟。劉徹心中那點不快瞬間消失,忙不迭問:“你們聽誰說的?”
“父親說的。”三郎道,“父親託他認識的農夫試種,可孫兒聽說這邊的地不適合種稻,孫兒怕父親試不成,看到這份奏章,孫兒想請祖父讓河東的農夫試一下,可以嗎?祖父。”
此時此刻劉徹腦海裡只有“一年兩熟”四個字,想也沒想就說,“當然可以。”
“謝謝祖父。李夫人的病好了沒?祖父。”三郎關心道。
劉徹搖了搖頭,道:“先不說她,把你們從太子那兒聽到的再詳細同吾說一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