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漫對陸家和陸放榮有怨恨姜展唯能理解,可挑唆被休的親孃再嫁,姜展唯就接受無能了。
他驚悚地看著陸漫,不贊同地說道,“漫漫,你這樣做是對你母親不敬,你母親會傷心,外人知道也會說你不孝。嫁不嫁人,應該看岳母自己的意願,兒女不好幫她拿主意。”
姜展唯再往深想一想,心裡還是有些不是滋味。看情形,若自己真的戰死在外面了,漫漫是肯定不會為自己守節的。
陸漫不知道姜展唯內心的想法,很無奈地看看面前這兩個古人。自己的這個做法,在前世是為老人著想,為了讓母親有一個幸福的晚年。可古人提倡一女不嫁二夫,雖然這個朝代沒有禁止女子改嫁,但女子改嫁總不算好事。
陸漫呵呵笑了兩聲,沒再言語,千年鴻溝不是幾句話就能講清楚的。
這事要晚飯後跟何氏說,否則連飯都吃不清靜。
一家人熱熱鬧鬧圍在一桌吃晚飯,連姜悅都被李媽媽抱著上了桌。何承起身給姜展唯和自己斟了酒,酒是貢酒藍花雕。
陸漫指指自己面前的酒盅,說道,“我的呢?”
之前姜展唯沒回來的時候,何承都會非常自覺地給陸漫斟酒。
見姐姐要酒喝,何承皺了皺眉,眼角瞥了姜展唯一眼,貌似提醒道,“姐夫回來姐姐高興,還要喝點酒?果酒在那裡,弟弟馬上給你斟。”
在這個時代,一般溫婉的女人是不喝這種烈性酒的。
何氏也怕陸漫平時豪放的性格顯現出來,惹女婿不高興。趕緊說道,“漫漫,之前你不都跟娘一樣,喝這種果酒的麼?”
姜展唯笑道,“無妨,漫漫高興,就讓她喝點這種酒吧。”
何氏見女婿這麼嬌慣自己的閨女,又笑得眉眼彎彎。
飯後,姜展唯帶著幾個孩子去姜玖的小院裡玩,上房裡只剩下何氏娘仨。
何承又把陸放榮來的事,以及他的話說了。陸漫在一旁做補充,把陸放榮在大戰前的“後事”安排也說了,說他即使死了,也想讓何氏回陸家守著。
何氏聽後,就用帕子捂著臉哭起來,罵道,“那個挨千刀的,自私自利,只想自己,從不替別人著想。他由著他娘休棄我,由著漫漫被欺凌,又另外娶妻納妾,憑什麼還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跑來女婿家丟人現眼,居然還想我回老陸家給他守寡,他怎麼敢想!呸,不要臉的下流坯子。你們做的對,該攆走,讓他有多遠滾多遠,我不想再見他……”
溫柔的何氏連粗話都罵出來了,可看她已經把陸放榮看透了,真的沒有了任何念想。
陸漫還是比較滿意何氏的表態。又說道,“娘,從陸放榮的所做所為看,他並不覺得自己有大錯,還認為娘和我們姐弟也只是受了小委屈。他覺得只要自己放下身段來求娘,娘就會放下自己的委屈重新接納他。”
說著,陸漫坐去何氏的身邊,摟著她的雙肩繼續說道,“娘,陸放榮若抱著這個想法,無事就來糾纏,多煩人啊。”她清了清嗓子,又道,“娘,其實李叔很好呢,斯文,善良,等了娘這麼多年……”
何氏的頭猛地抬起來,紅腫著眼睛看向陸漫,悲憤地說道,“漫漫,你是我閨女,你怎麼能起那個不好的心思。娘礙著你了?礙著承兒了?若礙著了,娘就出家當姑子。”說完,又捂著臉痛哭起來。
她又多心了。
陸漫趕緊把她摟緊說道,“娘,娘,快莫哭了。你沒有礙誰的眼,你是我們的娘,我們都離不開你。我之所以那樣說,沒有其它的意思,只是單純地希望孃的餘生能夠幸福,不要被那個人哄進去。”
何承也勸道,“娘別多心。姐姐有多孝順,娘應該看出來了啊。她正是因為太想讓娘幸福,才會說這些別人不敢說的話,她是真的想你的日子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