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道,“我會去鶴鳴堂給長公主請安,若有情況去那裡找我……”
大奶奶說了幾句感激的話,把何承送出臥房。
何承走到椅羅軒院門口時,碰到下學來看宇哥兒的姜展勳。
何承跟他抱抱拳,繼續抬頭匆匆往前走。
姜展勳追上來說道,“承兄,我家戲班排了一出新戲,叫‘子龍大戰長坂坡’,好看得緊,咱們下晌一起去看?”
何承沒有停下,邊走邊搖頭說道,“不去,我很忙。”
“那明天再去?”姜展勳仍不死心。
“明天也忙。”何承拒絕道。
“初十請你去酒樓吃飯?”姜展勳提高嗓門問。
何承已經走出了院子。
姜展勳還呆呆地望著院大門。若不是怕大哥和父親知道捱揍,真想追出去跟他多說幾句體己話。
站在窗邊的大夫人氣極,咬牙罵道,“男生女相,一看就不是個好東西,居然敢勾著展勳去捧戲子。這種人,長公主為何要多事把他留在府裡住,早該攆出去。”
心裡想著,等以後自己重新當了家,一定要把榆青院收回來,把那東西攆出去。
她回來這麼久,長公主並沒有鬆口讓她管家,只說家裡主要事情是家令在管,一些打雜的事是韓氏在管,讓她輕閒輕閒。
聽了大夫人的話,一旁的大奶奶沒敢吱聲。心道,人家才幫了自家孩子的忙,還拿了神藥過來。婆婆不僅不感謝,還睜著眼睛說瞎話。哪裡是人家勾姜展勳,人家躲還躲不及呢。
又想著丈夫一再告誡自己,要跟陸氏把關係搞好。晚上得把這事跟丈夫說說,不能讓姜展勳闖禍,讓自己這一房跟姜展唯一家的關係越來越遠……
她裝作沒聽到婆婆的話,坐去床邊擔心地看著兒子。
姜展勳進了屋,大夫人皺眉喝斥了他幾句,“以後少跟何家小子來往。你是長公主的孫子,侯爺的兒子,身分尊貴。那何家小子是罪臣之後,一看就不學好,別被他帶歪了去……”
姜展勳很聽話地點頭道,“娘,兒子知道,不會的。”
又過了一刻鐘,宇哥兒的小臉依然熱得通紅,閉著眼睛沉睡著。
大奶奶發愁道,“都說水楊丸是神藥,怎麼宇哥兒還這麼熱呢?當初,祖母吃了神藥不久,就說輕鬆多了,熱也降下去了。”
大夫人看看孫子的小臉通紅,眼睛閉得緊緊的,也極是心疼。想了想,說道,“看看這藥丸,跟黃豆粒一樣大,還說每次只喂半顆,每天只喂三次,怎麼能把病治好。我之前也沒少吃過丸藥,桂圓那麼大的丸藥,一次要吃一到兩丸。比這稍小的丸藥,一次要吃一二十顆之多。宇哥兒是孩子,吃得少,但也不會這麼少啊。哼,弄不好是姓何的小子不高興浩白當初調戲過陸氏,凌兒又喝斥了陸氏,憋著勁使壞呢。他們姐弟不敢得罪長公主,又不得不拿出神藥給宇哥兒治病,就想出這個惡毒法子拖著宇哥兒的病。”又流淚道,“天吶,還不如去叫御醫,他們還能全心全意給孩子治病。宇哥兒這麼小,若是腦子燒壞了可怎麼得了。上年我孃家一個族親的孩子就是發熱耽擱了,把腦子燒壞了,成了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