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晚確認聞野已經看清手機螢幕，放下手機，轉身拿出鑰匙摁了一下，車子滴滴亮起車燈。
她開啟車門進去，停頓了大概五秒，才扯過安全帶繫上。
夜色之中，聞野站在原地，目送桑晚離去，車尾燈的亮光逐漸模糊，直到四周歸於黑暗。
他似乎都沒反應過來，一切好像來得太快太迅速。
適才那些嫉妒和不甘的情緒，這會兒纏纏繞繞的，縈在心口。
之後他就覺得心臟一抽，疼痛翻天覆地襲來。
他再一次，被她拋棄了。
一年多前，在那間民宿第一次見，他第一眼就喜歡上她。
少年人的愛慕青澀又洶湧，他允許自己放縱一次，犯一次錯。
所以他才會和她有了那一晚。
雖然後來他生氣於她不留隻字片語的離去，可他從來沒有後悔。
雪天再遇的時候，他是有一些恍惚的，漫天大雪之間，他看到她的臉，以為自己是在做一場夢。
要知道，分別後的那段時間，她吝嗇的連他的夢都不願光臨。
她那麼輕而易舉地收走他的心，她甚至什麼都不用做，他就能甘願把心雙手奉上。
聞野覺得自己很卑微，哪怕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局，他還是願意飛蛾撲火，甚至，還成為了自己最不齒的那種人。
哪怕真的被桑晚再一次拋下，他都還是無法去恨她。
可是十八歲的那場夢，現在，應該要醒了，也是時候醒了。
桑晚一口氣將車開出好遠，心口憋悶得難受，看見路旁有家便利店，便停了車，走進去。
便利店的營業員按桑晚要求，給桑晚拿了一包煙。桑晚用手機掃碼付錢時，營業員的眼神不住往桑晚裸露在外的面板上瞄。
斑駁的痕跡很是曖昧。
桑晚注意到，抬眸，冷冷地問：&ldo;看什麼？&rdo;
營業員是個小姑娘，被桑晚這麼一問，立即搖頭。
她覺得桑晚看起來有些不好惹。
桑晚拿了煙，走出便利店，站在便利店不遠處，垂著眸撕開香菸的塑膠包裝膜。
猝不及防的，煙突然被搶走。
桑晚冷著眸抬頭看過去，看到了沈硯。
她沒太多反應，沈硯出國有幾天了，回來並不意外。
其實沈硯也剛從機場回來，半路見桑晚的車停在路邊，就臨時下了車。
他沉著眸從桑晚脖頸面板上掃過，眉頭微蹙，脫下身上的西服外套披到她肩上。
感受著質感冰冷的西服帶來的微弱暖意，桑晚斂著情緒，看著這張跟自己很像的臉問：&ldo;什麼時候回來的？&rdo;
&ldo;剛剛。&rdo;
桑晚抿一抿唇，不吭聲了。
沈硯看一眼手上的煙，說：&ldo;什麼時候學會抽菸的，好的不學，學這個。&rdo;
&ldo;心裡煩。&rdo;
&ldo;出什麼事了？&rdo;
桑晚不想說，倒是沈硯自己看出幾分。
&ldo;你身上怎麼回事？&rdo;
桑晚往前走幾步，隨口應付：&ldo;被狗咬了。&rdo;
&ldo;……&rdo;
走了幾步後，她停住，回頭，問沈硯：&ldo;喝一杯嗎？&rdo;
桑晚回來沈家的時候，沈硯已經十八歲，剛剛成年的他知道男女有別。就算是親妹妹，他也會保持適當的距離。
他們都不是熱烈開朗的性格，距離保持久了，自然而然就會顯得陌生。
像現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