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頭櫃和地板上亂七八糟擺著空了的酒瓶，看起來喝了不少。
梁芮竹走向桑晚，避開地板上的空酒瓶：&ldo;你怎麼回事啊，手機關機聯絡不上，還喝這麼多酒。&rdo;
桑晚這時才有所動作，閉了閉眼，抬手無力地順一下頭髮，扯出個笑：&ldo;手機沒電了。&rdo;
&ldo;你沒事吧？&rdo;梁芮竹覺得桑晚不對勁，&ldo;難道是分手了？失戀了借酒消愁？&rdo;
&ldo;沒。&rdo;桑晚搖頭。
&ldo;沒分手就好，不然你讓我幫你帶的東西我就白帶了。&rdo;
梁芮竹說著，從包裡拿出一個包裝精緻的小紙袋，遞給桑晚。
&ldo;吶，你要的手錶。&rdo;
桑晚這才清醒一點，伸手接過。
這是她給聞野準備的生日禮物。
前段時間她在網上看到這款手錶，很是喜歡，可惜國內專櫃暫時都沒貨。
梁芮竹是空乘，剛好有次航班是飛歐洲的，她就特意讓梁芮竹幫忙買回來。
梁芮竹說道：&ldo;緊趕慢趕可算是趕上了，一下飛機就給你送過來。你說你男朋友要是知道你給他買五位數的禮物，他會接受嗎？&rdo;
桑晚從小紙袋裡拿出盒子，開啟，裡面的手錶藍色錶盤復古簡約，中間帶有紋理，低調又精緻。
她當時看到的第一眼，就覺得很適合聞野。
她合上蓋子，笑了一笑：&ldo;少說兩個零就好了。&rdo;
真實的價格肯定不能告訴聞野，就他那個性格，百分百不會要。
梁芮竹從桑晚的神色裡察覺出什麼，她跟桑晚認識那麼多年，實在是太熟悉了。
&ldo;……你沒出什麼事吧？我怎麼感覺你看起來很沒有精神。&rdo;
&ldo;沒事，我就是累了。&rdo;
&ldo;那你休息吧，我也要回去了。知道你急著要手錶，我衣服沒換就跑來了。&rdo;
梁芮竹飛了十來個小時，也已經很累，她說著要走，可腳步頓了頓，還是忍不住問：&ldo;你真沒事？&rdo;
&ldo;真沒事，你快回去吧。&rdo;桑晚倒是真的像沒什麼事一樣，沖梁芮竹笑笑，&ldo;就是來例假了，不舒服而已。&rdo;
&ldo;行吧，那我走啦。&rdo;
聽著梁芮竹下樓的腳步聲，再聽到門被關上的聲音，桑晚臉上勉強的笑意緩慢消失。
她抱住膝蓋，把頭埋的很低，瘦薄的身體好似蜷縮在一塊。
距離那日跟外公吵架，已經過去幾天。
外公說的話，一直還時不時地在桑晚耳邊迴響。
如果不是對沈家有好處，他們當年就不會接她回來，她也早已經餓死在那個寒冬。
桑晚覺得自己的心還不夠硬，否則這些話根本不會對她造成什麼影響。
她抬起頭，抹了抹臉，從床上找出沒電自動關機的手機，插上充電器。
手機開機的那刻，未接來電和未讀訊息一個接一個地跳出來。
未接來電來自於梁芮竹，其中一個是聞野。
未讀訊息大多是工作上的事，有幾個雜誌社想買她的作品，還有跟她約拍的客戶找她，一串拉下來，她點進了有聞野頭像的那一欄。
這幾天聞野給她發了幾條訊息，最新一條是：【在哪裡？】
桑晚點開輸入框，停頓了好久，才打了幾個字。
【晚上有空麼？】
今天是聞野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