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倒好,隨著西郊皇莊的新作物被人們熟知,香水和肥皂也產自西郊皇莊的訊息,在京城不脛而走。
有心人終於明白,九千歲一黨,這是看上人家下金蛋的母雞啦,要想把西郊皇莊據為己有呢。
很多人忌憚三皇子是朱由校的大皇子,未來有很大可能立為太子,便絕了跟著落井下石的心思,有些上了摺子的人,開始後悔起來。
被崔呈秀說動,第一個上摺子的楊維垣,更是後悔不已,他知道,裕妃娘娘記不住其他人,肯定記得住他!
得想個什麼法子,補救補救呢?
幾經打聽,他聽說福吉店的掌櫃劉鳴謙,是裕妃娘娘親自挑選的心腹之人,便想著如何搭上劉鳴謙這條線,請他給裕妃娘娘遞個話,說上摺子參她,不是他的本意,他也是受人指使的。
再說劉鳴謙,裕妃娘娘剛被彈劾的時候,他很是惶恐了一陣,還是張泉帶來裕妃的話,讓他安心做生意,不用理會朝堂上的熱鬧。
“娘娘說了,讓你安心做事,娘娘的背後,站著萬歲爺呢,魏忠賢再囂張,他也是皇家的奴才。”張泉說,“咱們娘娘,自有法子治他。”
如今內閣,從首輔到閣臣,都尊稱魏忠賢為廠臣,只有張薔不拿他當回事,直呼魏忠賢。
劉鳴謙這才把心放到了肚子裡,卻又聽說莊子裡的新作物種子,不停地被人偷盜,一顆心又提到嗓子眼。
直到聽說宛平縣派了衙役去守莊子時,才稍稍放心。
這天,開錢莊的陳士章來看他,在陳士章之前,鏢局的胡定海、糧商陳懋林、棉布商周坦、絲綢商蘇應璧,紛紛來看望他。
給皇家打工,名聲和待遇是沒得說,但風險也大啊,幾位朋友,生怕他捲入朝堂上的爭鬥,成了政治鬥爭的犧牲品。
今日,陳士章卻給他帶來了不一樣的驚嚇。
陳士章一來,就苦笑首說:“前幾日在天津衛,昨日才趕回來,想不到北京城,還真是熱鬧啊。
在下還為你擔著心呢,昨日,卻被人強拉著去應酬了一番……”
他一邊說,一邊掏出一個包袱,推到劉鳴謙面前:“這是昨日的朋友,託在下遞給你的,請你把裡面的摺子,遞到娘娘跟前,有人要向娘娘請罪。
裡面有付給在下的兩百兩銀子,還有付給你的兩百兩銀子,你一併收下……”
劉鳴謙起身,為他斟了一杯茶,並不看那包袱,而是正色說道:“如今朝議洶洶,皆言裕妃娘娘結交外臣,定之,你糊塗啊!
這摺子一旦遞上去,這後宮結交外臣之言,正好被坐實,娘娘一旦獲罪,你我這些居中傳信的商人,九族不保啊!
別人躲都躲不及,你怎麼還上趕著往槍口上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