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沌地走到人行道上,而左側正有一輛車試圖越線加速闖紅燈衝過十字路口。
“小淺!”
童瑤驚慌的聲音驀然傳進尤淺的耳朵裡,讓她恢復了一些神志,加速的汽車踩了剎車,但這麼短的距離根本停不下,尤淺瞪大眼睛,整個人僵的根本不知道要躲開。
就在汽車撞過來的前一秒,尤淺清晰地看到車內的司機驚恐的模樣,她的身體被人狠狠地撞了一下,向一旁摔去,而隨即,伴隨著一聲悶響和特別刺耳的車輪與路面摩擦的聲音,尤淺趴在地上扭頭看到被撞出好幾米倒在血泊裡的童瑤,她連忙強撐起身子雙腿發軟地踉蹌著跑到童瑤身旁,將她抱在懷裡,哭喊:“瑤瑤姐?瑤瑤姐你別嚇我……”
童瑤當場就沒了氣息,尤淺崩潰地緊緊摟著她,身上臉上都是她的血,她顫抖著嗓子斷斷續續地說:“你不能……不能有事啊……哥哥……要……要怎麼辦……”
這件事成了尤淺心裡的陰影和鬱結。
童家父母一向明事理,對於這次意外沒有責怪尤家的任何人,但自己的女兒去世,做父母的難受的幾乎日日夜夜以淚洗面,人一夜之間就蒼老了許多。
尤淺從此性情大變,變得更冷清。
也更疏遠尤浩。
她會經常去童家陪童瑤的父母,童父童母也算是看著她長大的,深知這件事的責任並不在她,從來沒有拿言語苛責過尤淺一句,對待她和以前沒什麼不同,可他們越是這樣,尤淺的心裡越是難受自責。
這個暑假對尤淺來說是個噩夢,十八歲的生日,尤淺過的一團糟,生日那晚她在房間裡,望著外面的月亮,許了一個這輩子都不能實現的願望。
她會經常夢到童瑤,夢裡的童瑤總是對她笑,夢裡的場景都特別的美好,回到了他們小時候最無憂無慮的日子,他們三個在一起嬉鬧,但尤淺每次都會哭著醒過來。
她喜歡尤浩,她對童瑤心懷愧疚。
她做不到若無其事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去和尤浩在一起,她覺得對不起童瑤。
尤淺選擇了本市上大學,不是為了能離尤浩近點,而是因為能時常回家這邊陪陪童父童母。
隨著時間的流逝,再深的傷口也會結痂癒合,她平常可以跟誰都說說笑笑,活的灑脫自在,但只要一對上尤浩,便變了模樣。
她刻意的和他保持距離,不動聲色地疏遠他,他對她好她不接受,他接近她她就躲開。
他不是沒說過喜歡她,但她拒絕,強硬的。
尤浩甚至告訴她他已經把戶口獨立了,他們可以在一起,尤淺只是搖頭,反問他一句:“瑤瑤姐呢?”
尤浩知道她過不去這道坎,也太瞭解如若不是她自己放下,他怎麼勸說怎麼逼迫都沒有用,所以他只有等,等她哪一天開啟心鎖,接受他。
但是,能開啟她心鎖的人,已經去世了。
時間總是過的飛快,一晃童瑤已經離開了七年,尤淺也已經25歲,她成了一位專職作家,第一本在網上連載的小說就火爆到上了金榜第一,被出版社找上,之後修稿出版,繼續寫她構思的其他故事,把人生中所有的不如意,都在小說裡圓滿。
日子過得平淡,但也充實。
顧安晨回國那晚,尤浩喝的微醉,回家後看到尤淺還在客廳看電視,他心裡苦澀又開心,她在等他。
可是當他坐到她身邊,她便立刻起身頭也不回的上了樓。
她總是這樣,在意他,卻又不肯承認,這幾年來一直如此。
她可以對除了他的任何一個人都好,就是不會對他好。
那天尤淺在童家回來,聽到顧安晨和尤浩說橋東區公寓的話題,她不是無情無慾的石頭或者木頭,她也會心悸、會感動,其他人有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