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奶糖剝了糖紙,小女孩頓時就笑了,臉上的一個淺淺的酒窩和寧清讓是同一個位置。
陸安修抱起小女孩,與顧冬擦身而過。
陌生的兩人之間沒有交流,以後也不會有。
在顧冬把手機裡的貪吃蛇和俄羅斯方塊都玩通關以後,顧延的身影出現,在他後面跟著很多人,陸陸續續的,都是軍人姿態,顧冬什麼也沒問,腳步迎上去。
走到門口的時候,顧冬似是有所察覺,回頭看了一眼,那一眼帶來的震撼在他今後的幾十年裡都沒有辦法遺忘。
面容蒼白的男人站在樓上,背後是一張大氣恢弘的水墨,他居高臨下的望過來,目光平靜悠遠,彷彿幽深無垠的大海,所有鋒芒收斂,似乎不過是個普普通通的中年人,卻更加令人望而生畏,依稀能看見年輕時候的睥睨天下。
那身軍裝上的冰冷勳章給他的家族帶來至高無上的榮耀,卻剝奪了他這一生作為一個人的權利,孤獨無依。
何其悲涼。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顧冬好像看到那個男人笑了,冰山融化,無盡的柔和,等他想再去確認,對方已經轉身離去。
這年冬天,陸時退位後離開蘭城,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裡,他把自己最親信的副官留給顧延,那裡面的期望太沉重,也更強硬。
兩個多月後顧冬搬出宿舍,去夏志遠那裡幫他在蘭城開展事業,顧延開始加倍訓練,在那些偶然和湊巧的困難中愈發強大。
陸家那個位置看似位高權重,卻太危險,一個不慎就被捅成蜂窩,顧延的名字和身份被陸家人從嫉妒到認可,用了長達兩年時間,實力和手段永遠是最簡單粗暴,又最有效的方式。
兩年的時間,顧冬的左手康復後沒有復發,除了工資,什麼也沒長,夏志遠在蘭城這邊的開發區建立的工程已經在做收尾工作,他經常開玩笑說這錢賺多了,反而過的沒勁,於是他成了大慈善家,並且以顧冬和父母的名義給很多貧困區捐款。
他說這輩子擁有的比別人多太多,要做的也必須比別人多。
當年為了給顧冬積攢功德建造的希望小學如今已經培養出一批批學子,他們在自己的路上或許成功或許失敗,都會去感恩。
顧成和李舒走到了一起,兩人性格都不是激烈的,碰撞的火花也並不絢麗,卻很美好。
還是那套房子,卻不是租,而是買了下來。
毛球還是那個毛球,一身厚厚的灰毛也沒褪色,撒嬌的毛病依舊那麼多。
雷陣雨一陣接一陣,就是不停。
趕上週末,難得清閒。
顧冬把毛球抱到腿上,手指揉揉毛球的肚子,給它順毛,旁邊顧延在翻著報紙,廚房裡傳來顧成和李舒說笑的聲音,電視裡播放著《一路上有你》,暖暖的溫情充斥著這個家。
“一路上有你,苦一點也願意……”
顧冬靠著沙發,傾聽耳邊愛人低沉深情的歌聲,唇角翹起一個愉悅的弧度,幸福,知足。
餘光捕捉到身邊人發紅的眼睛,顧延心裡一緊,“哥,你怎麼哭了?”
顧冬偏頭,把眼鏡取下來,“聞到了洋蔥味。”
顧延捏住顧冬的下巴讓他直視自己,拇指擦去他眼角的淚水,“傻瓜。”
晚上兩人洗完澡,照例去忙活自己的工作。
九點那會,顧延放下檔案掐了一下眉心,把顧冬的眼鏡取下來,雙臂圈住抱到腿上,拉著他的手引導著解開自己的衣服釦子,一點點溫柔的親吻他的眉眼。
顧冬還想著工作的事,最近接手的一個案子比較麻煩,他的心不在焉被唇上的疼痛打斷。
“輕點。”
顧延不但沒放輕力道,反而更深,更親密,交融的唾液裡混合著淡淡腥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