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意外的是,木文並沒有在這點上糾結多久,他很快就重新振作了起來,看著木白問道:“阿兄,文兒今年的生日禮物可以提前領取嗎?”
木文的生日在十一月底,現在已經是十一月初了,要提前領也不是不可以,木白於是點了點頭,做好了弟弟要求多養一條汪的準備,哪知道木小文提出的要求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我想要把狗狗給阿兄養!”
小孩的眼睛亮晶晶的,小表情狡猾極了,顯然,是做好了充足的盤算。
於情,木白是他心愛的兄長,把狗狗給兄長養他一點都不心疼,於理,木白和他住在一塊,他大哥養狗和他自己養有什麼區別?以後他還不用遛狗鏟屎道歉解決麻煩,只需要擼狗毛就行了,豈不是比自己養更美滋滋
可以說小算盤是打得非常之響亮了。
木白看了眼弟弟,又看了眼他懷中依舊笑嘻嘻的小狗崽,幼犬的眼神澄澈透明,不帶任何負面的情緒,似乎不知道自己作為一個惹事精即將被轉移所有權。
別說,這狗崽子的臉的確好看,要不是因為這張臉,作為一個不知底細的異邦人送上來的狗崽,也不會這麼快到達大明的皇宮內。
木白看了眼露出看好戲表情的老爹和祖父,伸手捏狗崽子的脖子將它從木文懷中提溜出來。
狗多少都有些恐高,沒有經過訓練的小狗崽這點更加嚴重,爪下騰空的感覺讓小狗崽立刻慌亂了起來,四隻小爪子連翻劃拉,在木白將它接過來時更是立刻躥到了這個小少年的懷中,小腦袋塞在木白的肩窩裡嗚嗚咽咽,似乎是在抗議這個兩腳獸對他粗暴的對待。
木白擼了兩下狗頭,被那柔軟的皮毛折服,又多擼了幾下。
他裝模作樣得沉吟了片刻,才在木文緊張的注視下點了點頭:“可以,不過狗給阿兄了,之後阿兄對它的教育,你不可以指手畫腳。”
木文面露不捨,眼神中帶著三分悲愴七分歉意得看了狗崽子一眼,沉重地點了點頭。
目睹了一場養狗所有權轉移的朱元璋見塵埃落定哈哈一笑,他摸了把面上短髭,趁機說道:“既然收下了人家的貢品,那麼英兒,你順便也去摸摸那個自稱莫斯科國的人的底細吧,看看是否有合作的前景。”
……您是怎麼說出“順便”兩個字的?
木白一臉震驚,判斷一個勢力的真假,摸清權利構成,判斷其是否有能力成為大明的合作伙伴配合明軍一起征討北元殘軍,這一樁樁一件件都是巨大的工作量,但是在他爺爺嘴裡,怎麼就變成了似乎上街買個菜那麼簡單?
有事孫子服其勞嘛,洪武帝笑得光風霽月。
這個大明是朕的,但遲早是你的,從現在開始學習,以後接手時候才不會太忙亂啊。
……
等等,好像有哪裡不太對。
木白忽然意識到了之前隱約有感覺,但都被他忽略的一個重要問題上。
或許是曾經生活在那個“太子多如狗,諸侯王遍地走”的春秋時代的緣故,木白對於太子、皇孫的觀感就差打上“炮灰”兩個字。
因此,在得知自己是皇長孫,自己的老爹是皇太子的時候,木白也沒有太多的真實感,完全是處於“做一行愛一行”的心態在晃盪。
但現在,他忽然意識到一個很嚴肅的問題,如果沒有出現什麼天災人禍皇子造反大明被推翻的意外的話……按照現在的局勢,他爹好像就是板上釘釘的下任皇帝啊!
而根據他爹如今的所作所為,他好像也絕對會是大明的第三任皇帝啊。
……不,不要吧?
木白回想了下老父親如今那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的生活節奏,加上上頂老爹,下照兒子,左手幫襯兄弟,右手平衡文武關係的日常工作,頓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