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開襠褲追著父親跑,兩個小屁股白得和饅頭一樣的兒子。
……就算是皇孫,當年也是穿著開襠褲當過四腳獸的。不知道是不是洪武帝的惡趣味,身為皇長孫的木小白當年留下的黑歷史數量格外多。
就連他那些或是就藩或是年少的弟弟們在進宮後看過老父親怎麼帶大侄子後,都會委婉勸他別讓老爹太空了,這樣下去娃長大了該怎麼做人云雲。
兒子白饅頭的形象還留在腦子裡,一眨眼,兩個小孩就成了黑炭了。
不過今天兩個兒子都換上了漢人衣裳,太子殿下總覺得換下黑漆漆的衣裳後孩子們白了不說,看著更順眼了,嗯,還是漢服適合兒子。
悄悄將兩個兒子都打量一遍後,朱標不著痕跡地掃了眼木白那還沒上菜的桌子,問道:“我們也在這兒定了酒席,相逢即是有緣,不若一起?”
木白看了眼已經順杆子爬到人家手臂裡的弟弟,笑著道:“就不打擾富貴哥你們了,我們菜都點好了,而且我同阿土哥今日打賭呢,誰贏了誰請客。”
“哦?”朱標聞言眉毛輕挑,一撩下襬就坐了下來,他表示自己對幾個小年輕間打了什麼賭很感興趣,想要來湊個熱鬧。
當然,作為一個成熟的大人,他是不會做出蹭吃蹭喝這種事情的。
朱富貴公子表示,他們之前已經點好菜了,可以請掌櫃的挪個位置,將不和木白他們菜譜重合的部分直接挪過來。
“阿忠之前點了不少當地的風味菜,其中有不少都是那種需要預處理的繁複菜餚,你們第一次來應該吃不到。”朱公子有理有據,說服力十足,“難得來一次鳳陽,若是錯過了,豈不可惜?”
木白等人紛紛拜倒在了“風味菜”的名頭下。一番人員調動後,木白被弟弟和他的富貴兄夾在了中間。
而跟著“朱富貴”一起來的一干錦衣衛自然也不可能丟開要保護的人不管自己去包廂,除了幾人進入了木白他們席外,大部分都就近開了一個席面。
吃飯自然是人越多越熱鬧,當然,僅限是熟人。
對木白來說,吃飯是一件很神聖的事情,他完全不想用珍貴的吃飯時間去搞社交,但如果是熟人的話,他就相當不介意邊吃飯邊聊天啦。
“話說你這樣真的沒關係嗎?”木白一邊給弟弟用開水燙碗筷一邊湊在新朋友耳邊悄悄說,“我聽說太子殿下要齋戒哎,太子齋戒的時候你帶著兄弟們出來吃香喝辣,真的不會被穿小鞋嗎?”
朱富貴原本嘴角掛笑地看著兩個孩子的互動,聞言表情略僵:“齋戒還未開始,現如今禮官正在準備,而且就算開始了……太子和善,也不會怪罪的。”
木白將衝乾淨的小碗放到了木文面前,然後十分體諒地看了新朋友一眼,滿眼都是【我懂的,在同僚面前總得口不對心一點嘛】的情緒。看得太子嘴角一抽,開始懷疑自己在外的形象。
其實,太子的外在形象是相當不錯的,奈何木小白不是尋常小孩,他有太子職業歧視來著= =。
眾人坐定之後,跑堂夥計就開始陸續上菜了。由於木白他們不似朱富貴提前點了菜,頭一批上的都是對方的菜餚。
俗話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位於淮河和鳳凰山邊的鳳陽縣就是一個既能吃山又能吃水的地方。
然而很可惜,無論山珍還是河鮮,在冬天都打上了封印,尤其是河鮮。
冬季是除了北方少數漁獵民族外公認的休漁期——那不是大家的道德覺悟有多麼高,只是這時候,一來捕魚困難,二來捉上來的魚也不好吃。
河流的特性是上層冷、下層暖,所以在冬季,大部分的魚都會沉入水底進入休眠狀態以降低自身消耗,那是如今的魚線漁網均不能到達的地方。
而淮河水又不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