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濂兄,你此舉便有些不厚道了吧?”一道木白極其熟悉的聲音自二人後方傳來,木白一扭頭,就見到自家先生正被師兄攙扶著從牛車上下來,後頭還跟著抱著什麼的弟弟。
木白大喜,立刻站起身迎了過去:“先生,您怎麼來了?”
“我聽文兒說你這兒缺人,正好我這把老骨頭也想趁著現在天氣好出門走走,便讓你師兄帶我過來了。”王先生拍了拍愛徒的肩膀,又上下打量了人一下,笑道:“不錯,壯了。”
“嘿嘿,還長高了呢。”木白有些小驕傲地昂起了下巴,和自家先生比劃了下身高,發現自己高了一寸有餘,頓時樂開了花,“先生您好像也……噫……胖了?”
等等,我親愛的老師,學生獨身在外歷險,您就算沒有茶飯不思的擔憂,起碼也要禮節性地憔悴一點吧?怎麼紅光滿面的?這狀態這感覺,反倒是年輕了十歲啊?
木白有些被打擊到。
“先生這是一樁心事放下後的大喜。”似乎看出學生心中的腹誹,王老先生輕輕拍了下他的爪子,隨後將大半重量壓在了小徒弟身上,示意木白扶著他走到了老人身邊。
兩位半百老者久久相對,忽而,兩道熱淚滾滾而下,二人一個喊著“景濂兄”一個喊著“子充兄”抱在了一起,嚎啕大哭起來。
木白:囧。
突然感覺自己好多餘啊!
木白左右看看,一眼就看到弟弟噠噠噠走了過來,於是也順勢抱起了心愛的弟弟,一起加入到擁抱的佇列中。
無人可抱的爾呷師兄,頓時感覺有那麼點不太舒服了。
“阿兄,阿兄,不能抱抱!會壓到小寶寶的!”熱烈感動的重逢戲份被小孩尖銳的叫聲打斷了,木白茫然地鬆開懷抱,任由木文靈活地跳到地上,然後小心翼翼地掀開衣襟,露出了一二三……三隻毛啾齊齊探出腦袋,和木白對上了視線。
木白:???
為什麼就三日不見,弟弟就又撿回來了三隻雞?話說他是怎麼塞進衣服裡頭的?
不,等等,弟弟不會把這三個小傢伙塞了一路吧?雞多能拉啊!木小文你不是有潔癖嗎?哥哥我出點汗就接受不了,小雞拉便便就無所謂嗎?也太雙標了吧!
木小文驕傲地對目瞪口呆的哥哥說:“這是阿花的崽崽!”
一邊說他還小心翼翼地將三隻小東西從衣服裡掏出來放在地上,大大方方地展示給兄長看。
木白定睛一看,頓時有些無語。這褐毛,這眼線,這爪子,分明是大號的鵪鶉……
木白回想了下阿花被送到昆明的時間,再看看面前的小毛啾,覺得怎麼看都對不上,話說為什麼弟弟就帶了三隻幼崽來?
“它們的媽媽呢?”
木文小嘴一扁:“它們的媽媽也變成星星了,阿兄,文兒想幫它們找爸爸,好不好呀?”
我覺得可能不太好。木白嘴角抽了一下。
找爸爸,那不就是送阿花那邊嗎?姑且不說這三隻好像不是孔雀,哪怕真的是孔雀幼崽估計阿花也不會管。
雉科大部分的禽類都是大男子主義盛行,孔雀也不例外。
一般情況下孔雀都是一夫多妻制,雖然是群居動物,但雄性一般不承擔育雛的責任,照顧孩子完全是母親的工作,如果把三隻小孔雀送過去,沒準阿花還會覺得這是來搶奪它地位的潛在敵人。
到時候要是真的發生了什麼慘劇,弟弟脆弱的小心臟會不會受到重創?
這姑且不論,阿花現在可是被留在了昆明的中軍大帳內,雖然傅友德給這位養子留了幾個兵士負責傳訊,但昆明距離芒布路並不算近,若有緊急軍情也罷,送三隻毛啾過去算怎麼回事?這公器私用的影響未免也有些太糟糕了。
那把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