潦草,卻完全能辨認出來。
天哪,這還是他們那個曾經因為畫輿圖太醜被陛下吐槽過的大將嗎?
兵哥將懷疑的目光再次投向木白,他小聲問道:“大將,你還是我們大將嗎?”
什麼鬼?傅友德先是納悶了下,等接上部下的腦回路時更是氣急敗壞地揍了他一拳。
這小子腦子裡面在想什麼啊,居然懷疑他是因為被操控了才掌握了繪畫技能,他平時畫的就那麼醜嗎?
事實證明他其實不是畫技不良,只是沒有遇到正確的繪畫方法。
不過部下這麼一鬧騰,傅友德倒也從方才的情緒中回過了神,看著面前的小少年,他心情還當真有些複雜。
天地良心,他雖然的確有挖掘這小娃師承的想法,但他看中的只是小孩的武藝傳承,想要再挖幾個好苗子入軍中而已,真的沒有讓人把繪圖絕學獻上的意思。
親自嘗試過這繪圖之法後傅友德可以想到此法一經宣揚,會以多快的速度鋪展開。
這種繪畫法簡單到只要有一密閉的屋子、一個小孔洞、一張畫紙一支筆就能成功畫下。
之後如何填色還要看個人手藝,但描下輪廓必然是沒問題的,對於大部分來說,描下輪廓的小像就已經足夠了。
而這種繪圖法最難得的其實是難以破解,任何人只要開啟這環境就會將小孔投入的畫像破壞,外人能看到的就是一幅半成品和正在作畫的畫匠而已。
除非全程待在室內,否則只要他不說,外人就只會覺得畫圖人有些怪癖而已。
自古文人多怪癖,只是在全黑環境下才能繪畫這算什麼,他還聽說過有個畫師非要問臭腳丫味才有靈感呢。
如果不將此法獻出,木家這小郎君起碼能將此技傳上兩三代人,而現在,就因為他幾句話以及沐春的一個假設,這小孩就將家傳秘學給拿出來了。
對上小少年明亮毫無芥蒂的眼眸,傅友德只覺得熱血一陣翻騰,忽而伸手將他招了過來,對著面露茫然的小孩道:“我有四子,長子忠厚,次子過繼給了我的兄長,三子活潑,四子你也見過,正是添錫,你若是願意,我想收你與你弟弟為我的
人是一種很複雜的動物,一旦有了基礎的好感度後就會產生更高的容忍度。
所以在見木白表情有些遲疑後,傅友德非但沒有覺得這小孩不識抬舉,反而有些欣賞其不為權貴(?)折腰的品質來。
他和藹且耐心地補充道:“你放心,即便你不願意,我亦是會將此事稟明聖上,為你請得恩賜。”
木白連忙搖頭表示自己不是因為這個猶豫的,他吸了口氣,還是將自己失憶的事情以及剛醒來時候他和弟弟被追殺的事情說了。
傅友德聞言倒是真有些意外,這小孩的經歷怎麼和話本里一樣,但細細一想覺得也無所謂。
這事若是發生在中原腹地他還要想想其中會不會有什麼陰謀算計,以及有沒有什麼牽扯,但是這可是在雲南哎。
此前的執政者即便不是蒙元勢力也是當地土族,那話怎麼說來著,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啊。
當然,面子上傅友德肯定是不能這麼說的,他撫須一笑,一臉沉穩可靠地說了一些信任、依靠之類的話題,直說的小孩眼睛亮晶晶的。
“那,我還能將秀芒村當做自己的家嗎?”木白捏了捏手指,有些期盼地看了過來。
對上這雙圓潤明亮的大眼睛,傅友德心中不由生出了幾分觸動來。
他家幾個兒子在成長的時候他都在外頭打仗,且多為遠征,因而常有出門一趟回來孩子都能打醬油的事兒發生。
硬要說的話,他阿家中唯有生於大明建國後的老四與他稍熟悉些。
可能是人到了這個年歲自然會對孩子心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