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兒可以陪阿兄一起再去一起呀。”木文笑出了小米牙,十分貼心得說道。
他乖巧的舉動換來了兄長一個愛的摸摸,木白還蹲下身細心拍了拍弟弟身上沾著雪色的袍子,又帶著小孩一起去用門口的一汪活泉洗手。
木文很乖巧,儘管泉水冰冷刺骨,他也學著兄長模樣一起認認真真將小爪子探入水中,只是忍了忍,他還是不由問道:“阿兄,為什麼要洗手呀?”
“阿兄也不知道,不過看著前頭的人也是這麼做的,”木白左右看看邊上沒人,悄聲道:“我們初來乍到,學著旁人的動作準沒錯,不過阿兄覺得這可能是當地人表達對孔明先生尊敬的一種方式吧。”
木文似懂非懂,他伸出凍得通紅的小手讓兄長給他將手擦乾,木白心疼弟弟,將小孩的爪子捂到自己的脖子裡,直到感覺木文的手回溫了才又牽著他踏入陵園。
如羅先生所說,這武侯墓留著明顯的後人加蓋痕跡,屋舍磚塊都帶著不同時代的特色,就連拜謁者留下的碑文都千姿百態,模樣很不規整,但在這兒卻奇妙得被統一了。
今日漢中小雪,走廊上的漢柏古松均是沾著雪色,襯得環境愈發古樸大氣,許是他們來的時間剛剛好,此處並無外人,木文拉著兄長的手,去碑文處走了一圈,只見這些碑文字型不同,用語不一,甚至還有外國的來訪者。
若是將這些訪客身處的朝代連線起來,就像是橫跨了歷史的一整條長河,令人不由心生慨嘆。
“阿兄,他真的好厲害啊。”木文伸出手指,從碑文上的一個個名字上劃過,再轉過頭來時眼睛亮閃閃的:“文兒也想要做那麼厲害的人!”
還未等木白回話,一聲蒼老笑聲傳來,兄弟兩連忙回頭,驚見一手持掃帚的老叟從碑文後走出,顯然這人從方才正在碑林裡頭掃雪,只不過碑文聳立,加上木家兩兄弟身高不足,這才沒見著人家。
兩兄弟忙躬身行禮,老叟持帚還禮,見剛剛發下豪言壯語的木小文臉蛋紅紅,老叟於是笑道:“小童子不必羞赧,老夫在此結廬掃雪已有許久,所見頗多。”
也就是說木小文這樣的行為是很常見的啦!木文頓時就不害羞了,他看了眼老人家的背後,以及天上依然在飄飄灑灑的雪花,有些疑惑:“老人家,現在還在下雪呢,您怎麼現在掃呀?剛掃乾淨不是又要積起來了嗎?”
“老夫掃的不是眼前雪,是未來的雪。”老人撫須一笑,語中帶上了些許機鋒之意:“雪少時用掃帚可以清除,但是等到堆多了,非鍬鐵不能移。”
見木文歪頭表示不解,他指了指自己的掃把:“小郎君你且看,我這掃帚是以竹條編織,平日裡灑掃時即便動作再大,碰了這些石碑亦是無妨,竹子雖硬,卻傷不了磚石。但我若是等雪多了結厚了再動鍬鐵之時,那時候再有磕碰可就不得了了。”
“那,那你也能小心些呀。”木文有些不能理解得歪歪頭,卻聽老者笑道:“再小心也難免意外,像老夫,吃飯吃了六十年都會被噎,焉能保證揮動鐵器之時不會傷了石碑呢。”
說著,他掀起眼皮,認認真真打量了眼前面容有八九分相似的兄弟二人兩眼,笑道:“有些事啊,它就不能拖延,早些時候清掃乾淨了,雖然疲憊了些,好處卻是無限,若是拖到了後來即便能再理,也難免傷筋動骨。”
“哦……”木文其實還是有些不太明白為什麼就一個掃雪還會有那麼多複雜的說法,不過老人現在就想掃雪的心思他還是懂的。
他看了看這片大大的碑林,又看看老人單薄的身形,扯了扯木白的袖子,見兄長衝他一笑後他立刻鬆開了小手跑到老人身邊:“老人家你可還有別的掃帚?文兒和阿兄一起來幫你掃吧,我們三個人一起,總能更快的。”
“哈哈哈哈!”老人朗笑一聲,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