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去血跡和髒汙,放在旁邊的草地上。然後洗淨臉上濺到的血跡,將被狼爪抓破的胳膊傷處也沖洗了幾遍。
她將武器都清洗乾淨,轉身收拾行李準備離開時,才注意到兩匹馬都被剛才的動靜驚嚇到了,順著溪水往下跑了好遠。
顧不得其他,穆念慈和李萍只能先去找馬。
等到爬上馬背時,她已精疲力竭,但此刻仍不能歇息。
看著李萍關懷又愧疚的眼神,穆念慈想安慰幾句,卻實在沒有精神開口。
又驅馬跑出一段路程,感覺距離溪邊已經很遠了才停下。
李萍在旁邊生起了火堆,轉眼一看,發現一旁的穆念慈已經躺在山坡背凹處睡著了,受傷的手臂未曾處理,已然滲出了血跡。
她急忙在自己的裡衣上撕下幾條幹淨的布條,又拿出包袱裡帶著的傷藥,輕手輕腳地走到穆念慈身邊為她上藥幷包紮了傷口。
看著穆念慈在自己包紮時依舊熟睡的臉龐,李萍的眼中流露出心疼的神色。
當李萍將狼腿肉烤熟的時候,肉的香氣散發出來,穆念慈也醒了。她們填飽肚子,穆念慈拗不過李萍的堅持,便讓她守夜了。
此時,在離她們不足一百公里的後方,有一隊蒙古兵正在安營休整。
眉頭緊蹙的託雷望著旁邊的火堆,朝著一旁的木華黎抱怨道:“也不知華箏怎麼想的,竟然能說服父汗派你來追回嬸嬸。
既然嬸嬸留信說是回中原與兄弟團聚,就讓她去好了,反正郭靖安達也在中原。”
木華黎看了一眼尚且純真的託雷,往眼前的火堆添了把柴,並未言語。
華箏公主的心思他不知曉,但大汗的想法他倒是略有揣測。大汗看重郭靖的能力,可他畢竟是外族之人,想要其效力,就必須完全掌控他。
“華箏最近真是讓人捉摸不透,感覺跟以前截然不同,自安達去中原後,她就像變了個人,都不如往昔乖巧了。”
託雷不顧木華黎的沉默,繼續嘟囔著。
他著實有些摸不清華箏這丫頭,她近來對郭靖安達的態度有了極大的轉變,這段時日她竟一次都未曾詢問過安達的訊息,著實奇怪。
而且不知發了什麼瘋,她居然向父汗提議先南下滅金滅宋。她懂什麼,西征可是蒙古的大計,程序怎可能更改。
況且滅金滅宋,這是何等危險的言論,她竟然能說出這種話?!
“或許華箏公主長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木華黎對於託雷這小子對自己妹妹的質疑未作評論,他倒是覺得華箏公主如今更像草原上的蒙古兒女。
“託雷,你也去歇息,士兵們都睡了,咱們明日太陽昇起後就出發。”
託雷看了一眼認真的木華黎,翻身起來說道:“行,稍後我來換你。”
說著便往旁邊的氈毯走去。
第二天,穆念慈和李萍早早起身繼續趕路,這一路相較而言順利許多,再未遭遇什麼野獸,擔心復仇的狼群也未曾追來,穆念慈放心不少。
兩天後的中午,行至一片林子旁,二人下馬走進林子裡休息。
這時,靠在樹上假寐的穆念慈猛地睜開眼睛,她旋即俯身將耳朵貼在地面,果然有沉重的馬蹄聲傳來,如悶雷一般由遠及近。
來不及多加思索,穆念慈趕忙招呼李萍上馬離開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