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之地的糾紛,嬤嬤與樓裡的姑娘經常會有些不快和摩擦。
&ot;我跟她之間的交易罷了。哪能勞煩公子?公子既然來了,便是客,好歹是我接的第一位客人。不過話說在前頭,方才嬤嬤想必也跟公子說了--買藝不買身--這具殘軀,不買也罷。就彈個小曲給公子解解悶吧。&ot;說罷取了琵琶,默然彈奏。並非不想有人來幫她一把,只不過達成那麼一大筆錢的契,雖放了若水,但她自己若未能幫嬤嬤賺足那筆巨額,便一天脫不了身;嬤嬤說是每天賺的錢悉數記下,日後一併算,若是夠了不,便算她還夠了錢,可依嬤嬤的手段定會在每日進帳的銀子上做手腳,更何況銀子是透過嬤嬤的手,她絲毫不見,是多是少,還不是全憑嬤嬤一張嘴?不指望每日見客的那些錢了,若真指望,不知要等多少天,多少月,她另作打算便是。想必這孟公子的家世,那筆錢還是可以拿得出,只是線放長些,魚兒才容易上鉤。這孟公子,見著也是斯文人,只是行為隨性了些,那日便是他上臺拉下自己的面紗的吧,還多謝他的&ot;配合&ot;呢。
孟公子見慣風月之事,然這琵琶彈得,卻是少見得勾人。低眉順目,淡淡愁煙籠罩,一抹愁思從中化出,不濃不淡,卻縈繞不散,待聲響絕了良久,他方醒來--這琵琶聲,莫不是有詛咒?生生把自己彈得惆悵萬分,只覺這紅塵萬丈,都來得沒意思,浸透滄桑似的,一時不知從何誇起,只道:&ot;便這一曲,已值得這幾日的等待。夫人心有苦楚,輕訴輕泣,扣人心扉;然不濃不淡,不急不緩,彷彿心有溝壑,自有自的遊刃有餘、灑脫通透。&ot;
夏花聞之一驚,這孟公子,之前小看了他,沒想到聽得這般透徹。若是算計他的銀子,他風流之人自然捨得,然忍不住暗自為他可惜,好好的人才,幹嘛泡在這煙花叢中?
群芳樓忽地冒出個夏夫人,擠走若水姑娘,儼然群芳樓裡的新頭牌,雖每日只見一客,且當月不見同一人二次,但這半月來,每天的拜貼仍是源源不斷地湧進群芳樓。那日見過她一面的,自是知道她的國色天香,沒見過的,聽得傳聞,甚為好奇,更想見上一面。嬤嬤收銀子收得手軟。每隔五天是那夏夫人登臺獻藝的日子,每次都惹得若干人把大花花銀子塞到嬤嬤,絲毫不考慮那嬤嬤定的價有多高,都嘆值得,那半俗半雅、且靈且媚、夢幻般的歌舞多少人一生未曾見過,這半月才上演了三場,卻是一場比一場精彩、變幻萬千,令人驚艷之餘又心有期待,不知下一場又是何樣的風情?……
夏花拈起桌上一張拜貼,摩挲半刻,又放下,又拿起……左爺攜同倚玉樓的捻花公子?他怎會來?明日不見不散。雖是拜貼,語氣生硬,好不客氣,不愧是左使。
來吧。
翻尋著剩下的若干拜貼,找到其中一張,思量了片刻,書信一封,喚來一個小丫頭,送出去了。
&ot;左爺大駕光臨,請裡面坐。&ot;目光遊離之間瞟見身後的他,清瘦了些,臉色平靜,看不出什麼訊息。
&ot;其餘人等都給我出去!&ot;眾人一見這凶神惡煞般的人,早已心懷三份畏忌,此時再聽了這話,連忙退了。
她一陣心縮,勉強硬撐住坐下,不語。
&ot;&039;醉雙十&039;!哈哈,不愧為&039;醉雙十&039;,這容貌,初見了,驚鴻一瞥。只要是男人,哪有不動心的!&ot;
她端了面前的茶,抿一口,仍舊不語。驀地一陣旋風掃過,扇掉她手中的茶杯,&ot;本來想看你們兩人頂著張絕色之臉,是怎樣任人踐踏,可惜我等不了了,現在不毀了你這女人,我心有不甘!&ot;說罷伸手便來撕她的衣服。哧地一聲,絲帛斷裂之音劃空而破